沈老夫人锐利的目光,一下盯住了陈锦若:“她做不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下贱事,那你呢?”
陈锦若抬起头,愕然地看着老夫人……
沈老夫人握着手杖,语气冷得掉渣:“昭姐儿和苏世子有婚约在身,可若是昭姐儿没有了呢?”
都活了大半辈子,若连这点算计都看不明白,也就白活了。
陈锦若一下捏紧了帕子。
沈老夫人冷笑一声:“是你指使青词去勾引苏世子,青词向来乖巧听话,忤逆不了母亲,便只得听从,青词和苏世子互生了情谊,换婚就更顺理成章。”
沈青词跪在堂下,默默无声地流泪。
在老夫人眼里中,她仍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孙女儿,错的都是旁人。
陈锦若仍然不肯承认,呜呜地抹着眼泪。
沈老夫人脸色很难看:“老大是侯府嫡长子,将来要请封世子,继承祖业,袭爵兴家,他一出生,老侯爷就说,侯府嫡长子不能长于妇人之手,拘于后宅,才长到一岁多点,就叫老侯爷抱去了前院,寻了专人照料,便是我这个母亲平常过去探望,老侯爷还要指责我慈母多败儿……”
那时,她心里多难过啊,日日以泪洗面,在心里怨怪丈夫太狠心,让她和大儿子母子生离。
一颗心就像泡在苦水里。
“后来我有了老二,便把精力转到老二身上,把对老大那份心思,也搁到了老二身上,渐渐对老大的心思淡了,老大也不同我亲近,母子关系疏远下来。”
“他进了军营,上了战场之后,更是十天半月,一年半载都见不着。”
屋里静了片刻。
沈老夫人复又开口:“我偏心老二,事事都护着二房,平常你与老大媳妇掐尖冒强,背地里上蹿下跳,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都是小打小闹,也闹不出家门,便随你们去了。”
老夫人的目光将她盯住,一瞬不瞬间,叫人心慌得很,陈若锦浑身一下冒出汗来,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但是,”沈老夫人气急,一把将手里的茶盏丢到陈锦若面前,“哐啷”一声,碎片溅了一地,“昭姐儿是侯府嫡长女,是我沈家嫡亲血脉,你竟丧心病狂,胆敢对昭姐儿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