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二房对不住昭姐儿,让昭姐儿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大嫂怎样怪我,我都无话可说,就算让我给昭姐儿下跪认错,我也认了……老夫人如今病得这样严重,只求大嫂能看在老夫人面子上摒弃前嫌……以老夫人的身体为重。”
“老夫人每日都要吃药,大嫂身子还重着,也不好在榻前侍疾,以免冲了身子,昭姐儿要帮着你管家,主持中馈,也无法照顾老夫人,已经到了年关,家里诸事繁杂……老夫人也不该是大房的责任,我身为媳妇子,往来大房,为老夫人侍疾、尽孝,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沈昭嬑走进屋里,笑盈盈地说:“明日小刘庄的管事,要送鸡鸭鹅鸽进府,刘大成也要跟着一道,听管事说,刘大成在庄上做事十分用心,我估摸着,刘大成如今也改过自新了,是不是该把他从庄上调回来。”
陈锦若喉咙一哽,张了张嘴,没话了……
不是她不想说话,青词与苏明霁那事,她在沈昭嬑面前也立不住长辈的威严,摆不开长辈的架势……
上次沈昭嬑拿了账本,公然闹腾二房,也让她有些怵沈昭嬑。
便是两家如今分了产业,但二房贪墨的账册还在,帮二房做假账,中饱私囊的管事,仍然还活得好好的。
沈昭嬑上前给老夫人请安。
一张我见犹怜的哀愁脸儿,看得老夫人心口疼,语气也重了一些:“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
沈昭嬑福了福身:“是孙女儿不对。”
她认错认得爽快,倒让老夫人不好再计较了。
柳心瑶连忙打圆场:“老夫人别生气,妱妱她知错了。”
沈老夫人有些憋气了,靠在炕上抿紧了嘴。
她梳了一个鬏髻,额头戴了银鼠的卧兔儿,一张脸色憔悴、蜡黄,较之前又消瘦了许多,本来慈眉善目的面相,也显露出了刻薄。
三纲五常四维八德,乃伦常秩序,治国的纲纪准则,《管子-牧民》记载,国有四维,礼、义、廉、耻。
青词和苏世子翠竹轩那事……是淫乱家声,罔顾礼法,不知廉耻之事,万万不能透出半分,否则青词毁了名节,受千夫所指,镇北侯府污了门庭,几百年积攒的清誉一朝尽毁,老大连官也做不成,还会连累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