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米深的穴露出,里面放置着一个檀木盒子。
果然没丢。
她俯身,顾不上后背撕裂的疼,将那盒子掀开,银箭映射烛光照亮她的眼,她怔了一瞬,捂住了嘴。
都在。
当年爹爹亲手做好送给她的暗器,早早被她珍藏起来,放在这床榻之下。
宋家变故,连宅邸都被转手卖出,她以为这些物件儿也会被挖出卖掉,没想到……
还好都在。
她跪坐在地,抚过袖箭,无影针,飞镖,暗弩,触感温凉,好似从未被她舍弃过。
一样样拿起,再一个个放下。
直到她的手触碰到线团一样的东西,她取过烛台往前凑了凑,看到了躺在暗器堆儿里的紫色荷包。
这是她及笄那年,绣给楚鹤川的荷包。
女子一旦及笄,便要谈婚论嫁,当年她心系楚鹤川,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便打算绣了这荷包做定情信物。
可她根本不会女红。
她懂琴棋书画,亦摸过冷刃冰剑,却独独驾驭不了这穿针引线之法,当年的她,不知刺破多少次手指,才绣成这个丑陋的荷包。
不,根本就没休绣成。
她没耐性,绣到一半发觉这荷包实在拿不出手,便断了这个念头。
直到现在,荷包里还塞着一团彩线,正是当年没用完的那些。
思绪纷乱,她静静地看着这盒子中的物件儿,大抵,曾经她欢心的将这些收藏起来时,怎么也没想到再打开会是如此心境。
当年的她,什么都有。
有爹娘,有家宅,有陪她长大的丫头,也有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