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好兴致啊?竟然没有走?”
“呵呵,古大人说笑了,这宅子和这牌匾一样是先帝所赐,长孙家的人走的彻底走了,走不掉的彻底走不掉了,总归还得留下一个看家吧,不然古大人来此之前若是有宵小闹腾,面子里子可就都丢尽了,毕竟这大门已经没了不是么?”
这位天阶高手的话语看似有些挖苦古月的意思,但语气却是意兴阑珊十分萧索,可见他是真的认了,只不过想要多陪陪这个多年来的家而已。
“倒也是,既然您还在那就进去聊聊吧?”
“任凭古大人吩咐,请。”
独孤军有些义愤填膺,不过碍于古月的面子没有直接动手,毕竟他的人被长孙家的人打成重伤,这个面子找不回来了却总要发泄一下。
但古月觉得,这人不简单,不必看他的品级更不必在意他的地位,只是单单就事论事,正如他所说长孙家该走的早走了,走不了的都长眠了,以他天阶的实力绝对不是个累赘和弃子,所以他应该是主动留下来守门的,只可惜还是没保住大门,但留下了牌匾。
“屋里有机关么?”
“在下说‘并没有’,古大人信么?”
“信你,统领大人,您可以带人去放心搜一遍了,没有机关。”
“是,大人。”巡防营统领心里却有些别扭,古月这判断是不是太一厢情愿?可他也不好说出来,只能让手下人更小心一些。
“呵呵,古大人的确是个妙人啊,那咱们就在大厅里聊几句吧,只不过没有人来奉茶了。”
“不妨事,大半夜喝多了茶更别睡觉了,早些弄完我也好早点去趴着,累啊!”
于是,没有继续客道,这位长孙家的高手其实就想对古月说说他们家的兴衰史。
早在楚皇的爹建国之前,长孙家就将自己的长女嫁给了这位将军,至于是否会庆幸自己押对宝,无人可以知晓,但楚皇的爹对长孙家的确没话说,封了皇后封了太子,给长孙家重新分配了地产并且亲自题字,至少在外人看来他们风光无限了。
只可惜那位太子并没有善终,但楚皇登基后却依旧娶的是长孙家的女儿,这算是一种政治手腕么?或许是,毕竟谁都不会认为楚皇是因为爱……当然,并不曾有人敢于揣测,包括长孙家自己。
不论如何,至少结果上对长孙家而言无比有利,两代皇后更坐稳了外戚的地位,长孙家不仅更加发展同时也得到了楚皇的先天信任,譬如让长孙家出面一些楚皇不方便出面却必须要首肯的事宜。
这其中自然包括与黑市的交易但不限于此,楚国并非没有暗面,而这些都是长孙家去负责。
十来年过去,尤其是老家主过世之后,现任家主飘了,他竟然自诩暗夜帝王,虽然不敢明着这么说,但长孙家的人自己却都有了共识,那就是这个楚都里白天是听楚皇的,到了夜晚就得听上官家的,只不过他们做的并非没有度,所以百姓们并不知情。
通过多年间和黑市的互惠互利,长孙家不仅积攒了巨额财富更是豢养了各路杀手去处理很多事情,这楚都里生活的人们,除开四大家族以外,恐怕没人敢和他们叫嚣,毕竟达官显贵们都或多或少知道暗地里的规则,而且他们都认为这些也是楚皇默许的。
之后,上官家甚至在黑市有了一个名誉长老的头衔,算是成功把楚皇交予的差事做成了自己的事业,只不过各种以权谋私变本加厉,对此楚皇能够不清楚么?可他没在意,因为他需要黑市,也需要长孙家去处理这些事,可也仅此而已,并非楚皇对长孙家有莫大仁慈。
但长孙家包括家主在内的所有人都飘了太久,已经习惯了,除开不给楚皇面子以外,他们基本什么都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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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的日子总有尽头,但他们不曾想过自己的风光会断送在一个叫古月的小屁孩手里,更何况这古月还是个双腿残废。
可当时那位炼药师会长说动了长孙家的人,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古月的炼药技术绝不简单,何止是天赋异禀,尤其是在古月亲手废掉了那个副会长之后,炼药师会长便有了将古月扼杀在摇篮里的明确目的,而若是让古月发展起来,至少黑市上那些无比珍贵的丹药恐怕就卖不动了,于是那次袭击上官商会,就有长孙家的杀手们在内。
只可惜上官家毕竟是上官家,那个屹立多年的高大建筑的确难以撼动,尤其是有秦烈坐镇。
好在最后虽然损兵折将,但炼药师会长直接暴毙在那,前因后果便随他一起消散在了历史里,更何况事后爆出炼药师协会的各种丑事,长孙家及时推波助澜了一次,把自己彻底摘了个干净,尤其是炼药师协会的资金是真的运去了国外,他们庆幸没有暴露更没被怀疑。
日子继续过着,古月的一举一动被推到了长孙家监视范围内的最高等级,因为他们的人并非养尊处优一无是处,总归是有见识不凡的智囊,更有前景不错的后辈。
越是关注,古月的一条条一框框才真的让他们乍舌。
短短数月间,古月先是从无到有步入了所有人的视野,随即在陈国炼药师大会上一举夺魁拿到了楚国多年来都不曾拥有的三品丹方,并且一跃成为三品炼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