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更不用多说了,原大侠自问从未亏欠过身边亲友,他正色一揖道:“那是自然。还要多谢师父,帮我救下涵玉。”
——如今想来,那唤醒他意志、问他是否不惜任何代价救楚涵玉的那个声音,无疑就是眼前的梦中妹妹。
“她如今名叫洛冼玉,不要再叫错了。”妹妹师父神色淡然,但声音总觉多了一丝怪味,“终究是你救的她,我只是推上一把而已——好好待她这种废话,我就不说第二遍了……”
雒原低头允诺,又道:“我正好还有一问,想请教师父。”
“说吧。”
“何为心蛊?”
萌萌瞳光一闪,别过头去,幽幽道:“心,乃是大神留给人的纯洁之域,这世上并无任何法则能控制人心,更不存在能左右人心的药物蛊毒。”
“但人心亦有弱点,能够被欺瞒蒙蔽。反过来说,如果心中的某一面、某一情感被蒙蔽已深,也没什么手段能轻易唤醒治愈——这种情形,心门谓之‘心障’。”
“古语有云,一叶障目,不见大山。被心之迷障遮蔽的事物,哪怕就摆在你眼前,你也视若不见。哪怕全天下人在你耳边劝说大喊,你也充耳不闻……”
雒原听得直皱眉,又问道:“那有没有一种丹药,能让一个人、额,喜欢上另一个人?甚至用情至深?”
“让人没由来地心生爱意,自然不可能。”萌萌垂首道,“人心不能被左右,但可以被诱导。丹药能激发‘欲念’,‘欲念’所驱,倘若心中又有好感,便可能凝出‘爱意’……”
“爱意既生,便可成情。情深成痴,情迷成障——由此生出心障,痴迷一生无法自拔,也不是全无可能……”
“不是全无可能?也就是说可能性甚微……”雒原喃喃道,“或许只是机缘巧合,并非什么谋划……”
萌萌叹了口气,似是说了些什么,但雒原正凝神而思,充耳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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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雒原才回过神来,问道:“师父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执迷不悟!”萌萌忽然没好气地道。
“我?我怎么了?”原大侠一头雾水。
萌萌顿了一下,缓缓道:“你对父亲始终心存不满,全然无视他的……以及他对你的殷殷期望、默默亲情,这恐怕也是你心中之障……”
雒原听得直咧嘴,“好端端的怎么说到他那去了?他算个屁?我原大侠顶天立地,一生只有你和小小两个妹妹,也只有你这一个师父……”
雒原话锋一转,顺杆一爬,堆笑道:“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师父既然说我心中有障,那不妨传我心门之法,以求自解,如何?”
萌萌哼了一声,轻声道:“心障哪是那么好解的?尤其是道心未固之时所成的,就像是幼年时留下的疤痕,无论将来成就多高,见识多广,都难以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