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几乎是在她挂断电话的下一秒,她隔着空荡荡的道路看见了佝偻在那里的郑大爷。
或者说是余光。
他静静凝视着桑榆,像雕像,又像风化的礁石,他往前走了两步。在桑榆眼里,他就像忽然瞬移了十几米的距离,眨眼间来到她的面前。
如果是一般人,估计只觉得比恐怖片还恐怖,可桑榆眼睛一眨不眨,思索了片刻,甚至还问了声好。
郑大爷目光沉沉,并不看她。一老一少,一大一小,站在那焦黑枯槁的建筑物前相顾无言。
许久,桑榆迈了步,道:“我想进去看看。”
郑大爷终于愿意理她了:“进去了,你说不定就活不到出门了。”
桑榆摇头:“您不想杀人,却什么都不愿意说,我也走不了,今天不是您走,就是我走。”
郑大爷望着浅金色的阳光一点点洒落到灰白焦黑交错的建筑物上,喃喃道:“真是有病......”
桑榆有些困惑,但却不多浪费时间,比起林志远那条主线的紧迫,余光已经给了她足够的喘息时间。
但她刚踩进杂草地,身后猛地袭来一阵冷风,一双粗粝的手掐上她的脖颈,仿佛要当场将她掐死在这里。
桑榆本能地挣扎了片刻,气流强行挤进呼吸道,她憋得脸颊有些通红,片刻后,她却忽然停止了挣扎。
而身后那只手也停止了继续收紧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