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安率先开口,打破寂静,矛头直指范铭,后者放下酒碗,沉声说道:“此事说来惭愧,那魏伯约就在前段时间,已经升为副将,并且修为已破六品境,他此时在大梦泽参战,脱不开身,得知家中亲属皆被你所杀,特派五位斥候前来了解原由,并给我书写一封信件,言辞间要挟我必须配合,不管魏家被灭是不是你所为,皆要杀你血祭魏家上下。”
“说来也惭愧,我所修克己之道,不与人争,事事退让,反而成为别人得寸进尺的缺点,由此心中略有感悟,直到见到典史大人力撼玄悲,不屈龙象寺那赤袍大和尚,心中荡起涟漪,心湖顿悟,理解克己之道的第二层道理。”
“如今我晋升七品后期,修出法身,皆赖王典史!”
“借此突破良机,我约你出城,就是顺便解决这几位斥候,否则等他们把消息传回魏伯约耳中,恐怕你命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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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铭终于说出来龙去脉,王大安对照高岳的记忆,发现范铭并没有撒谎,他现在甚至记得书信上的任何一句话。
魏伯约言辞激烈,如训晚辈,用词极其霸道,几乎将范铭狠狠拿捏,若非他顿悟克己之道的第二层,他真有可能配合,从而设计诛杀王大安。
特别是侄子范斌,如今正在魏伯约手下当差,若是自己不配合,小侄性命当忧。
范家相比魏家则言,高出数个档次。
只是魏伯约此子天赋不俗,自幼修兵宗,悟力极强,短短数年就已经成为副将,修为更是达到六品境,不日将窥得本命星辰。
如此印证下来,王大安发现范铭并未撒谎,而是如实坦白,他轻轻点头,追问道:“如今魏伯约的五位斥候被杀,消息长时间不曾传递回去,他会亲自回城吗?”
六品境对王大安而言无须惧怕,只是这魏家的恩怨早晚也得解决,尽管当初是魏季端逼债上门,如今魏家被灭,所有罪过都怪到王大安头上,魏伯约恨他入骨,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明明是城主派人所为,跟自己有毛关系?可这锅现在背在他身上,洗也洗不清,更何况魏无恙、魏季端确实是他所杀,这个赖不掉。
“这个说不准。”
范铭皱眉片刻,分析道,“大梦泽战场那边虽僵持不下,其实咱们宋国占点优势,那魏伯约若是私自回城,以其军功而言,顶多罚俸几年,甚至被降职,可对于血海深仇而言,他自然知道该如何掂量。”
“只是你担心魏伯约回城,倒不如担心无脸使出城。”
“哦?”
王大安目光微凝,望向范铭,“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