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您没有看到刺客的容貌,对吗?”宫尚角眼底升起冷意。
“是。”
日暮渐沉,我已服下事先藏在袖子里的解药,那是我托月长老参照苗疆古籍研制的,那天去月宫给他的四叶鬼针草便是谢礼。
狱中走廊落下天窗透过的夕阳,温煦的光影中隐隐出现宫远徵的身影。
昏昏沉沉的我弯起眉眼,以为自己痛到出现幻觉,直至他在我身前站定,才从恍惚中看清他淡漠的脸。
“没想到徵公子还会来看我。”我努力扬唇笑道。
“你一直都在利用我。”晕染悲戚的眼眸蓄满泪水,“从什么时候开始?回到宫门还是自相识起我就是你的棋子?”
我努力扯出一丝笑意,“如果我说……我是真的爱你……你会相信我吗?”
他垂下头,眼泪一滴一滴砸进地面的尘土里,看着他颤动的双肩,我的眼泪无声滑落,慢慢淌进颈间的伤口里,钻心的刺痛令人不禁颤栗。
“地牢里的这些刑具你都知道,招认就可以不受苦。”
“你可以保我不死吗?”我隐隐期待宫远徵会心软,即使知道自己伤他至深。
他抬眸看向我,“我可以……保你不受苦。”
即使没有听到想听的话,我却没有一丝责怪他的心绪。
我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好招认的。”
突然很庆幸这一切是一场事先安排好的骗局。
宫远徵走到刑具前垂眸看着桌案上的毒酒,“这毒酒你再熟悉不过了。”
许久他端起其中一碗缓步向我走来,刚刚地珠半夏的痛感还未消散,我紧咬牙,眼神惶恐,却无法开口阻止他。
似是错看,我在宫远徵眼中捕捉到了一瞬的疼惜。
他停顿了许久,眼底一片冰寒,“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招认还是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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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狱前尚未准备毒酒的解药,心里确实惧怕,我用力地攥紧手,压下心底的起伏,带着几分苦涩开口说道,“我只能选择毒酒。”
一丝甘甜滑过喉间,眼底的水气弥漫上来,我咬紧嘴唇,惧怕的情绪压得人喘不过气,血腥味在唇齿之间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