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冷商!”
静谧的医馆忽然出现药碗碰撞的声音,隐约有药香传来。
“嘘!有人在煎药。”
“这么晚了,医官们早就回去了。”宫远徵压低声音说道。
他吹灭蜡烛,将我的手放在他的手腕处,我们站起身。
宫远徵把我挡在身后,向着煎药的地方走去,发现有一道人影正站在药炉前。
他拍了拍我的手,让我站在原地,自己抽出刀走了过去。
刀刃落在云为衫颈间时她才发现了我们,“放下药瓶,不然刀刃无眼。”
“原来是云姑娘。”我举起灯架上的蜡烛晃了晃。
云为衫垂眉向我行礼,“二小姐。”
宫远徵仍未放下刀,“三更半夜在这医馆里鬼鬼祟祟,所为何事呀?”
云为衫丝毫不慌,眉眼温和,“我奉执刃之命前来医馆,何来鬼祟之说,沿路侍卫全都知情,并为我指路,如若不信,徵公子可以前去询问。”
“好,他们知道你来医馆,但他们知道你来干什么吗?”宫远徵哪肯轻易放过她。
云为衫对答如流,“我来帮执刃大人配一些安神的汤药。”
“未经允许擅入医馆着徵宫可斩于刀下,你可知道?”
“执刃大人的允许也不算吗?”
宫远徵听后沉下脸收起了刀。
但显然云为衫并不是在配药,她衣服上有朱砂的痕迹,汤药里有硝石与山栀的气味,连我都看得出来。
宫远徵冷笑道,“云姑娘,这几味药可不是什么安神之物啊?”
她是在配毒。
“宫门族人皆服用徵公子亲自调配的百草萃,毒药能有何用?”云为衫故作惊诧,“除非你的百草萃有问题?”
宫远徵不肯罢休,“伸出手来。”
他将虫子放入云为衫掌心,我对这个举动莫名熟悉。
“你手心的这颗蛊虫,你若诚实,它便不会伤你,但你若说出谎言,它便会毫不留情地扎进你的皮肤里。”
我垂眸掩笑,宫远徵还真是个未及冠的孩子而已。
“告诉我,你弄这毒药是想害谁?是我还是我哥?”他唇角微扬,“又或者说,你想毒死宫子羽。”
经过无锋训练的云为衫又怎么会被这种小把戏所骗,她弯起眉眼笑道,“都说徵公子是百年难遇的药理天才,没想到心智却如此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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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被识破颇为不悦,云为衫将虫子放到桌上。
“这世间若真有蛊虫,在贾管事与你对峙那天,你早就拿出来自证清白,又怎么会沦落到被长老们关进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