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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过头一看,持剑人果然是万锦年。
真是冤家路窄!偌大的梁都,好死不死,怎么就这么凑巧又给碰上了呢?
夜漓眼神一变,变化出匕首格挡了一下,躲过剑锋,为了避免立刻与万锦年起正面冲突,马上向后跳了几步。
“又是你,”万锦年皱眉道:“鹤青呢?他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夜漓微微一笑,故意舔了舔嘴唇,做出妖媚的样子:“你猜。”
万锦年身旁有一名在高山坳追捕过夜漓的玄宗弟子,曾听她开玩笑说要吃了鹤青。
这名弟子年轻识浅,信以为真,见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你...不会是...真的把二师兄给吃了吧?”
夜漓冷笑一声,不答,反问万锦年:“为何拦我?你这老道,忒也不知好歹,你没看到是这个掌柜先出手打人的吗?”
在追踪夜漓与鹤青的过程中,玄宗有多名弟子死伤于骨生花之手,万锦年却将责任归咎于夜漓。
但这种恨意本质上来说是相互的。
那一次,鹤青用了半条命,才换得万锦年放他们离开,为此也烙下了病根,时不时都会发作。
所以尽管鹤青千叮咛万嘱咐,让夜漓不要对万锦年动手,但真的碰上了哪里忍得住,只得反复告诫自己。
掌柜被打怕了,见有人出手相助,来的似乎还是一个高人,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撒谎道:“明明是这位小兄弟,突然冲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我给打了,你看,我的牙都被她打掉了,道长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啊!”
夜漓知道他无耻,没想到他如此颠倒黑白,拳头都握紧了:“你说什么?!”
“怎么,你又要动手?”万锦年横剑挡在夜漓面前。
掌柜趁此躲到玄宗弟子身后,厉声问地上的老奴:“你说我有没有打你?你说啊!”语气中满是威胁。
然而悲惨的现实是夜漓救不了那个老奴,在西虞国,奴隶为主人私有,对主人必须绝对服从,若是违背了主人的意愿,那结局就只能是被发卖到一些更加不堪的地方,或者是被官府治罪,无论哪一种都是死路一条。
果然,老奴想都没想,立刻就说没有,尽管他被打得满身是伤,满脸是血。
万锦年和其他玄宗弟子闻言,慢慢放下的剑又举了起来。
夜漓觉得万锦年根本就是在针对她,这么明显的事实放在面前,都可以视而不见。
“何人在此聚众生事?!”
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去报了官,此时,一群官兵蜂拥而至,夜漓本来已经打定主意要跟万锦年干一场架了,反正鹤青也不在,先揍一顿出出气再说,这下打不成了。
身处梁都闹事,这要是打起来,怕是方圆三里内都要遭殃。
“是她!”掌柜恶人先告状,指着夜漓:“是她先动手的!”
夜漓眼看着掌柜的一名手下,明目张胆地给官兵头子塞了一定金子,官兵头子接过来掂了掂,露出贪婪的笑容。
“还不快给我抓起来!”
官兵们接到命令,一个个摩拳擦掌,慢慢朝夜漓逼近。
但奇怪的事发生,第一个出手捉夜漓的官兵发现自己明明是朝着她的臂膀抓去的,却扑了个空,夜漓的身影“噗付”一下就从眼前消失了,官兵揉揉眼,以为是他眼花了,再抓,又扑了空。
“小心一点,她会妖术!”官兵喊道。
只见夜漓轻巧地避开所有抓捕,像泥鳅似得滑不留手,将官兵玩弄于股掌间,撒开腿快跑,消失在夜色之中。
“追!”
这一出猫捉老鼠的大戏让本就热闹非凡的夜市炸开了锅。
夜漓不紧不慢地藏身与人群之中,被官兵发现了,淡定一笑,又开始奔逃,沿路掀了不少摊位,还将牌坊上挂着的灯笼打翻,把下面练成排的货车都点燃了,闹得是鸡犬不宁。
她路过一家卖面具的摊位,顺手拿了一个傩戏中常见的大巫面具戴在脸上,转身钻进了一个无人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