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眼含笑,看着遥真问,“你师父她还好吗?身体康健否?”
遥真眼含戒备,“既然你这么惦念我师父,不如跟我回道观,亲自见见我师父?”
男人苦笑,“去了,就出不来了吧?”
遥真耐心用尽,“没功夫跟你瞎扯,说,你在望山城里做了什么,是不是又在谋划什么鬼故事?墨砚书!”
墨砚书挥手抹过自己的脸,恢复原本的面貌,面色惨白无血色,给人一种病入膏肓的感觉。
“并没有谋划什么鬼故事,不过是给朋友帮了一点小忙而已,若我真的动用了说书人的力量,此刻又岂能安然的站在这里同你说话?那么大个望山城,我把命搭上,也撼动不了。”
“朋友?”遥真质疑挑眉,“哪位朋友?是何归属?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否则休怪我不客气,替我师父除了你这背弃九歌道义的恶人!”
话音刚落,破庙外突然群鸟惊飞,野兽哀嚎,紧接着地动山摇,破庙墙壁开裂,整个屋顶塌陷下来。
轰!
尘土漫天,遥真猝不及防,躲了两步还是被塌下来的屋顶撞倒。
地动还在继续,并且越来越剧烈,破庙持续塌陷,大地崩裂的声音叫人毛骨悚然,林中的树木大片大片的倒伏。
待到地动结束,遥真听到墨砚书的声音。
“不是我不想说清楚,而是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麻烦转告你师父,乱世已至,九歌,该出世了!”
“墨砚书你个丧心病狂的狗东西!”
遥真愤恨咬牙,推开压在头顶的屋梁,扫开尘土追入废墟之中,已经不见墨砚书的踪迹。
遥真眉心狂跳,直觉有大事发生,她赶忙跑出废墟,看到一道狰狞的裂痕出现在大地上,一边高,一边低。
血鸦群乌泱泱略过天际,望山城方向被一片血色笼罩。
恰逢此时,阵阵唢呐哀乐从各处传来,漫天白色纸钱凭空飘落。
遥真骇然失色,转身就见一片狼藉的树林中,出现了数队吹吹打打的白面鬼,每一队都抬着一口破旧的黑色棺材,像被什么吸引,朝着望山城那边行去。
砰!砰砰!
其中一口棺材中,不知道关着什么,不断撞击棺盖,里面传出窸窸窣窣,叫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满身是土的遥真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寒气直冲头顶,她握紧铁剑,不自觉的朝后退。
遥真难以抑制的颤抖,她犹豫片刻,跺脚骂了句脏话,义无反顾地朝着望山城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