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郁风的远房表兄,木工出身,常年在上海揽活做房屋装修。那一年,缺少人手,想到郁风父亲比较忠厚能干,就把郁风父亲叫了过去。到了上海,父亲觉得这个活,要比老家在工地上肩挑手挖的活儿轻得多,工钱也高一些。可是,干了还没多长时间,就因为郁风的一场手术而不得不丢开了。
手术前后,父亲一直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郁风,就怕有个什么闪失。
考虑到费用的因素,当时郁风选择的是传统手术而不是微创,需要全麻。
郁风记得是上午时分被推进了麻醉室,当时他还问药剂师什么时候打麻药。药剂师给他两个字:马上。随即一个小面罩盖到了脸上,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郁风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病房里,窗外的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了,应该已是傍晚时分了。
他还记得,醒来时,剧痛难忍,整个人剧烈地扭动着。父亲一个人无法按住他,医生、护士也来帮忙。几个人都很难控制住郁风,医生连连按镇痛棒,释放药剂,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郁风痛苦地大声喊着“妈妈”。
在郁风的眼里一直是硬汉形象的父亲,当时流泪了。非常担心地说道:“风脑子是不是被麻药打坏了啊!怎么看着‘爸爸’叫‘妈妈’啊?”
郁风平静下来后,护士这才发现镇痛棒早已从静脉上脱落了,难怪当时不起作用。
父亲小声地嘀咕道:这不是让我儿子多吃苦嘛!
第二天的下午,接班的护士发现郁风的置留针快要脱落了,导致手腕扎针的地方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