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到一边,示意我进屋。
这北边的房间应该是后面加修的,而且修的时候估计就打算做仓库用,为了防盗、防鼠,里面别说窗户连个通风口都没有,如果不开着门着实有点闷。
不过里面倒是挺宽敞,左边摆着一个铁皮谷仓,右边似乎是个柜子,两米多长、一米来宽,整个笼罩在厚厚的油毡布底下,是一点都没漏出来。
剩下中间的位置,靠着最里面的墙摆了张老旧的雕花架子床,倒也绰绰有余,就是一开门这床正好对着廊子实在有些诡异,要想睡得踏实还是得把门关了。
床上挂着厚厚的布蚊帐,睡里面应该挺有安全感,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架子床加被油毡布包裹的柜子这样的组合既视感太强,我一下想起了当初夜宿在牛背岗村那座小平房里的经历。
当时我就有种预感,这或许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老人家睡得早,洪伯帮我们一一开了门就回了自己房间,我们也各自去水渠边洗了把脸,往房间里一钻倒头就睡。
不过我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一来太安静,我甚至能听到门前的淙淙流水,二来估计是因为太久没用了,床和蚊帐都散发着一股霉味,加之我关了门有点闷,我是酝酿了很久才勉强有了一点睡意,结果一睡着各种各样的梦境又纷至沓来,最后我彻底被一张乍然靠近的面具惊醒了。
好不容易安抚住狂乱的心跳,我起身拿过背包翻出水壶喝了两口,正准备继续梦会周公,不料我刚闭上眼睛,我的耳边突然响起“咚咚咚”几声轻响。
我刚开始还以为是有人在敲门,但很快我意识到那声音竟是从油毡布底下传来的。
我顿觉口干舌燥,连忙走到门边把灯打开,然而那个声音像是已经知道我发现了它,我屏息凝神地等了好一会儿,它也没有再出现。
“要不打开看看?”说实话当年我就是这么想,可惜后来没有付诸行动,现在同样的选择再次摆在我面前,这好奇心一冒头是真的很难再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