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那天晚上雷子在我头顶蹲了半个小时,当时他已经被血藻控制,显然是它们发现了什么特意停下来在查看,我怀疑我手上的血藻和纸包里的都是那时候附着在上面的,换言之只要提供的疒气足够多,哪怕是在祭旗的过程中它们照样能被吸引。
“谢谢你,雱儿哥。”他双唇紧抿点了点头,顿了顿又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其实哪怕你什么都不做,我也应该谢谢你,因为在你身上我没有闻到那股味道,我们这么多人只有你是真心实意地希望我能活下去。”
“咱们先不要乱想,或许这里头有什么误会……”我说道。
他黯然一笑,显然并不认同,我只得先掏出自己的水壶倒空了递给他,“你多放点血在水壶里,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我身上的疒气越多你就越安全。”
他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按照我说的做了,我将水壶里的血一饮而尽,一股别样的甘甜席卷着我的味蕾,看来不是他的错觉,他血中的疒气果然很重。
我心里瞬间像压了一块石头,其实刚刚那句话不仅是对他说的,也是对我自己说的,不管其他人什么想法,我始终觉得冯霁不可能这么做。
“她到底有什么苦衷……”我很想去问一问她,却又怕引起他们的警觉,万一我被他们控制住,到时候就真的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见其他人仍没有醒,我悄悄走到栈桥那一头,将晾晒在上面的尸脑壳拢了几条过来,然后去头去尾去掉鱼鳍一股脑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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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它们的味道真不赖,哪怕什么佐料都没有,却异常的鲜美,我甚至觉得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雱儿哥……”叙哥儿看着我欲言又止,大概是想起了云子的警告。
“没关系,我是疒源,哪怕真吃上瘾其实也没什么坏处,顶多会对普通食物失去热情,可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对口腹之欲本来就没多少兴趣。”
我忍不住一笑,“在我看来,比起生死其他永远都是次要的,我要不这么做才会后悔一辈子。”
吃完一条我又扒了一条,直到胃里泛起一阵胀痛我才停下来,正巧其他人也醒了,我连忙将地上的边角料扫进水塘,然后若无其事地站起身看了看井里,可惜底下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那个能给我们带来生路的洞口始终没有出现。
叙哥儿默不作声地坐在一边,一个人的恐惧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消除的,好在他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松,不然就像他之前说的,搞不好还没被血藻袭击自己先崩溃了。
临近中午,拐爷和发财过来接我们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