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神地想着,偏偏就在这时,叙哥儿毫无预兆地说了一句:“雱儿哥,你得救我……他们、他们都想让我去死!”
我下意识看向他,却发现他的目光仍紧紧盯着井底,而他的声音也低得仿佛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我甚至有种错觉也许他刚刚根本没有出声,可他言语间的彷徨与恐惧那么分明地朝我袭来,我忍不住问道:“谁?谁想害你?”
他嘴唇微抖,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话,却依旧只是重复着那两个字:“他们。”
“他们?”我想到一种可能,“发财和孙三碗?”
理性地分析,如果是他俩来选,确实会把叙哥儿定为目标,毕竟阿隆和钟禄算是他们自己人,云子、拐爷和瞽爷他俩又惹不起,冯霁有云子照拂也不是最好的选择,除了我就只有叙哥儿了。
不成想他摇了摇:“不是他俩,是所有人!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雱儿哥,他们、他们都想让我去死。”
他终于忍受不住,靠着井口坐下,将脸埋入双臂失声痛哭起来。
“你刚刚是不是做了噩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别乱想,梦里的事当不得真,就算发财他们真打算对你不利,不说我和你霁儿姐,拐爷他们也绝不会坐视不管……”
“是真的,不是梦!”他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神采,“我闻了那股‘味道’,我又闻到了那股‘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我有点怀疑他昨天是不是因为看到猫儿的人头惊吓过度不由自主产生了幻觉。
“一个人想杀另一个人时,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他喃喃出声。
不对劲,他这状态实在有些不对劲,完全不像只是受到刺激吓了一大跳那么简单。我正要旁敲侧击地询问一下他是不是还目睹或者听到了什么,结果他话头一转非常跳跃地说起了他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我家院子里也有一口井,井里的水就跟冰镇过的一样,尤其是到了夏天特别的清凉。那时候我爸妈每天都要起早做豆腐担出去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了井里的水,我们家的豆腐又香又嫩,其他豆腐摊子完全卖不过我们。”
他仍将目光投向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