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走,恐怕晚了。”瞽爷幽幽开口,“他们既找我们来,在没有达成目的之前,怕是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不然他们为什么特意交代,让我们不能离开营地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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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拐爷终于正了正神色,“鸿途的人手里可都有‘家伙’,肯定早派人在下山的必经之路上守着了,想走就是一个字——死,还不如留下来静观其变。”
他越这么说,冯霁越紧张,倒是叙哥儿年轻气盛,索性豁出去了:“那就留下来!老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他们开了这么高的价,咱们接这活儿的时候其实就应该猜到,可咱们还是来了,为什么?不就是为了那点票子吗!”
“是这个理!”拐爷趁机拿回酒瓶,痛痛快快地灌了一口,舒坦地吁了口气。
他将酒瓶扔给瞽爷,压低声音说道:“鸿途肯花这么大价钱找那东西,背后恐怕还有大主顾,要是咱们能找到东西直接交给对方,能拿到的远不止现在这个数。再不济还有别的东西,早些年我就听闻这黄泉井凶险归凶险,但里头指不定还藏着什么宝贝,要是咱们撞大运能带出来一两样,这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如果图野真是经破龙授意在寻找那些玉砖,哪怕它们不是守幡人的信物,恐怕也和镇龙幡脱不了干系,如果我能拿到它,事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能以此和五〇三和防盗办进行交涉,也绝不能让它落在破龙手里——不管我和五〇三、防盗办这些恩恩怨怨最后怎么了结,破龙才是我真正的敌人和对手。
冯霁也有些意动:“那咱们就留下来?”
叙哥儿刚要开口,瞽爷突然放下酒瓶嘘了一声,没过一会儿门外脚步声乍起,下一秒有人掀开帐篷门帘钻了进来。
“哟,都在呢,正准备叫你们吃晚饭来着!”
那是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青年,他目光在帐篷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我身上:“霁儿姐,这位是……”
“他就是我弟弟陈雱。”冯霁展颜一笑,也朝我介绍道,“雱儿,他叫云子,之前进山的时候认识的,和我特别投缘。”
“原来你就是雱哥儿,霁儿姐天天挂在嘴边,我是仰慕已久啊!”
他非常自来熟地攀住我肩膀,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就是一顿摇,脸上更是笑容可掬,然而当我下意识和他对视,却发现他眼中并没有多少笑意,相反在他目光深处我捕捉到了一股难以掩饰的敌意。
他似乎认识我,而且跟我有过节。
这个念头一起,我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片刻,越看越觉得他眉眼之间竟真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