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尴尬劲噌的一下又上来了,偏偏江碎玉就站在门口,我停也不是进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她也不说话,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挤出两个字:“累吗?”
“啊?”我连忙摇头,“还行吧,也不是第一次来曲城了,熟门熟路……”
想到上一次经过曲城,还是和方遂宁还有余昧从这转机去热诚,我突然之间就没什么心情继续这个话题了,问道:“张管事呢?”
“……”她一阵沉默,直接掉转头在前面带路。
她领着我穿过客厅直接上了楼,最后进了一个像是茶室的房间,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除了张管事、王艮、孙兑、程巽等熟面孔,还有一个陌生的青年。
此人身形瘦削五官线条却很柔和,尤其是他正笑盈盈地听张管事说着话,给人一种极其温文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心生好感。
我和江碎玉一进门,他也跟着众人将目光投了过来,然而就在我和他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极为凌厉,我一个激灵霎时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一下愣在了那里。
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到他情绪上的变化,还以为我打量他打量得出了神。估计怕我俩都尴尬,张管事干咳一声,一边起身相迎一边打起了圆场:“岭飞,你可算到了,来来来,先喝杯茶解解乏。”
等布好茶,他朝我介绍道:“许心楣,哪怕慧心道心字辈高手如云,他也是最为出类拔萃的那个,是名副其实的慧心道第一人。”
“你就是许心楣?”我自然是想起了当时陈渊说的那句话,他会拿许心楣做参考,对他的评价不是一般的高。
“怎么,你也听说过我?”他笑了笑,这样的笑容都不能说是如沐春风,简直就是冬日里最温暖的那抹阳光,可惜他刚给了我一个下马威,我只觉得他话里有话。
见我不搭话,张管事只能继续打圆场:“岭飞虽不是典藏者,但经常和典藏界打交道,和你师侄君耒更是至交好友,听人提起过你的名号太正常了。”
“是吗?”他看着我,脸上笑容温和亲切还不失诚恳,我却觉得他眼中并没有多少笑意。
看来不是我的错觉,他对我确实有种莫名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