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救我。”我没有动,“想用我牵制老独?很遗憾,我对他来说没有那么重要。还是你怕以一敌二打不过他俩,想让我帮把手?那更遗憾,我没有这个能力。”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他一时失笑,“不过你也用不着妄自菲薄,你身上有的是异于常人的地方,比如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着的疒源。”
“你不杀我是因为我的疒源体质?”我隐约意识到什么。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半嘲弄半唏嘘地开口:“什么雪洱湖海市,传得再神乎其神也只是个障眼法,所谓的魔他城才是真正的海市蜃楼。”
“你是说魔他城并不存在?”我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这着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雪洱湖底下积聚着一股庞大的疒气,越往里走疒气越重。在疒气的影响下,那些无意中闯入的人不知不觉都产生了幻觉。而幻觉正是人心之所向的投射,于是他们‘看’到了巍峨绵延的亭台楼阁、数不尽数的奇珍异宝,甚至为此大打出手、自相残杀。偶有人侥幸生还也依然念念不忘,久而久之就有了魔他城的传说。”
他笑着摇摇头:“是啊,世界上哪有什么魔他城,不过是那些贪得无厌又想不劳而获的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捕捉到了他言辞中最为关键的一点,原来湖底也是一个高疒环境,说不定还隐藏着一个无比强大的疒源,难怪会吸引伥猱在附近盘踞。
问题来了,既然这里有刹梭潮过境,周围必然也有一个刹梭源,它们为什么没有互相‘中和’?
卫既成感慨完了,顺手从包里掏出一个玉匣,看款式它和当时潘聿侠用来存放镇疒珠的小匣子有点像,估计也是出自潘家人之手。
我心有所感,卫既成打开匣子,里面果然躺着那四爿阴阳鱼牌,他将盖子重新合上,直接递给我:“这些鱼牌上的疒气太重了,哪怕我是正常人、哪怕有截玉隔绝疒气,我也没法带着它们深入魔他城。”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我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我拒绝呢?”
“那我只能表示遗憾了。”他把玩着手里的刀,示意我将包里的物资都拿出来,然后将它们全部扔下石塔。
“但我相信你是一个识趣的人。”他胸有成竹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