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平看出了我的无奈:“我们之前下了探铲都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他能有发现才怪了!”
我和他不熟,自然无法分辨他这是在帮我开脱还是在嘲讽我,但如果他所言非虚,那我们就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不管是老所长提到的遗址,还是那片船形遗迹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结论和线索指向相悖,必然有一个是错误的,我更偏向于前者出了问题,不然怎么就那么巧,老所长从古画中破解的信息,刚好和四编提供的航摄像片对得上?
更何况这片船形遗迹还和方驭光扯上了关系,肯定有它的非同寻常之处,搞不好是我们的思路不对……我不死心地又去附近转了转,细密的草甸在耀眼的阳光下苍翠欲滴,仔细一看上面还真蒙了一层水汽。
温差大这倒也正常,但临近中午仍未散去就有些古怪了,我尝试着用手指捻了捻,熟悉的滑腻感传来,不知怎么地我有些反胃,一时间喉咙发痒没忍住蹲那一阵干呕。
“你没事吧?”薛守垣赶忙扶我起来,关切道,“你脸色不太好,要不先休息一下?”
我摇了摇头,仍旧蹲下身继续寻找。
事实上,并不是所有草丛和灌木丛都沾着这种黏液,仔细分辨就能发现两者之间存在着明显的界线,更诡异的是这些或直或曲的线条勾勒出来的轮廓看上去居然有点眼熟。
我将我的发现跟薛守垣这么一说,他俨然也意识到了什么,当即道:“大家都去找找,尽快把这些黏液覆盖的范围确定下来。”
等所有人去而复返,洛平一阵咋舌,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囫囵话:“这、这儿真有一片遗址?!”
薛守垣没有回答,反而将目光投向我,似乎在等我开口,我却久久回不过神——遗不遗址的先不论,我大概知道那片像船一样的阴影到底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