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旌一荡,不仅因为刹梭海近在咫尺,更叹服于它的壮观。
眼前的景象像是有着某种魔力,给人感觉仿佛再往前一步就能永远地拥抱阳光,再也不惧任何黑暗——我幡然醒悟,难怪刹梭盆地被刹梭人称之为“海”,它不是林海而是光海,只有光会和水一样润物无声、无所不在。
好不容易按捺住心中的激越,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整个刹梭海就像一个巨碗被群山环抱其中,越往中心走地势越低,可惜人的目力有限,我由近到远又由远到近扫了几圈也没有发现任何建筑的痕迹,那片船形遗迹还是得下到底下再按照标出来的位置去找。
奈何峡谷和盆地之间落差不小,衔接二者的山坡非常陡峭,要下去得费不少功夫,我不敢贸然尝试掉头去附近转了转,没想到还真应了“天无绝人之路”那句老话,我在陡坡的另一侧发现了一条相当深的沟壑,它直接切开悬崖通向崖下,渐渐消失在茫茫山林间。
事态紧迫,我也没有时间考虑太多,小心翼翼地沿着深沟攀爬下去,这很像是一条雨水加雪水日积月累冲刷而成的河道,因为早就断流沟底全是裸露的岩石。
顺沟而下比在林海中穿梭省力多了,再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极大概率它能直通刹梭海腹地,连分辨方向的功夫都省了,更何况只要是遗址,大多离河流不会太远,这船形遗迹搞不好就坐落在深沟的两边。
我继续依沟而行,想到马上就能打探到余寒他们的下落,我感觉满身的疲惫霎时一扫而空,连脚步都轻快不少,但走着走着那种象征着危险的焦躁感再次袭来,让我不由放慢了速度。
莫非余昧吃了亏,那个戴面具的女人追到这里来了?我索性停下脚步,将目光环视一周,也不知道是不是地势的影响,这河道越到下游反而越窄,加之深度陡增,整个犹如一道缩小版的“一线天”。
先不说追兵不追兵,这里倒是个设伏的好地方……
我心里朦朦胧胧刚有一点预感,身体已经先一步作出反应准备往回撤,然而一扭头我才发现早就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了我背后,他戴着帽子、捂着口罩,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冷不丁扫我一眼的小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