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皱眉,联系他之前的反应,在他会不会就是我谈师兄这一问题上,我心里是越来越没底了,当然也不排除他怕身份暴露在故弄玄虚,任何先入为主的判断都会被对方带入误区。
我决定改变策略,单刀直入地问他:“有什么事直说吧,又不是没有打过交道,你应该清楚我并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有人想跟你一起进山,有她在至少你的安全能够得到保证。”他也直截了当地回道。
“多谢你的好意,但没这个必要。”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无论他心怀善意还是恶意,终究是带着目的来的,此行不仅涉及其中一块龙脊凤心盘残片,还事关余寒他们的安危,不确定因素当然越少越好。
更何况他暗地里监视我也就算了,反正我也没有反抗的余力,但妄图把这种事摆在明面上,想都别想。
“你不会以为她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吧?”他字里行间透着一股讥诮,“如果我真打算这么做,用得着告诉你吗?”
好吧,他确实没必要多此一举,但越是这样我越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意图,难不成是我想多了,他只是觉得我独自行动十有八九搞不定,特意给我找了个帮手?
见我一下没了动静,他紧接着发了个地址过来:“这是会合的地方,她就在罗镇等你,去不去你自己决定。”
说完他就匿了,我盯着这条信息发了会儿呆,顺手把它删了,然后将手机关机,靠着椅背继续闭目养神。
临近中午大巴终于开进罗镇,我找了个合适的地点下车,根据规划好的路线直接进山。
中途休息的时候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换上五〇三的工作服,但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有按照臧小蕊说的做,其实冷凝的话很有道理,以我的能力根本无法支撑起五编成员这个身份,还不如低调一点以便见机行事。
等天黑下来,原本就难以分辨的山路彻底到了头,再往前走就是鲜有人迹的原始林区了。
四周是浓墨一样的黑暗,手电筒光能照到的地方非常有限,而寂静的山林中除了若有若无的窸窣声和偶尔惊起的几声鸟鸣,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