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对视了两秒钟,他回过神撒腿就跑。
其实一看手机来电显示我就明白了七八分,一边开门一边咬牙道:“方遂宁,你给我站住!”
他讪讪回过头:“你怎么来了,我还打算给你一个惊喜呢……”
什么惊喜,惊吓还差不多,我冷声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干笑一声:“你之前不是说你那房子快到期了吗,我看你挺忙的就寻思着先帮你找一个。”
“别装傻,我是说你为什么要把这里弄成这样?”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不弄成这样还能弄成哪样,你小子搬了这么多次家,搬来搬去家里不都一个样吗?”
我怔了怔:“就这么简单?”
“哪里简单了?”他愤愤道,“你知不知道为了满足你的强迫症,我是拿着尺子去你家量了又量,才摆成现在这样……我的天呐,我都不知道我的耐心居然可以这么好!”
“首先,我没有强迫症,有强迫症的人是你。”我提醒他,“其次,你要真闲得没事干可以先帮我把东西搬过来,而不是全换成新的;最后,动了我的东西记得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差点就报警了。”
我看了看他身上的衬衫:“还有,下次不要再穿我的衣服,我怕晚上会做噩梦。”
我的话让他有些下不来台,我承认我有迁怒他的嫌疑,可刚刚那莫名的恐惧仍盘踞在我心头难以挥去。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大概人对自己都有一种天生的厌恶,就像很多时候盯着镜子看久了心里多多少少会产生一点抵触,又或者我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一下,这些天精神一直紧绷着,脑子里全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先回答我,这房子到底是谁介绍给你的?”其实这才是关键所在,柳然给我留了一个地址,却那么巧的和方遂宁、和我扯上了关系,说没有隐情我都不相信。
见我有意转移话题,他非常识趣地回答:“还不是陂头那家伙,他最近忙着挣钱结婚,所以弄了个‘副业’,反正也算老交情了,跟谁买不是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