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钥匙打开大门,穿过院子径直拐进最右边的电梯间,结果抬头一看,傻眼了,原本安装电梯的那面墙光秃秃一片,别说电梯门了连条缝隙都没有。
我不死心地在墙上摸索了几遍,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机关,那部给我带来诸多困扰的电梯就这样消失了,仿佛它从来没有出现过,我也压根没有去过神秘莫测的-9楼。
回到走廊我感觉整个人都是恍惚的,眼前的眩晕也有愈演愈烈之势,我抬头看了看深邃的夜空,发现它越压越低、越压越低,最终原本就摇摇欲坠的世界彻底倾塌了下来。
等我重新清醒过来,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之前居然晕倒了,我扶着雨伞站起身,第一反应是想去看看那部电梯有没有再次出现,然而就在本能地往对面一瞥的间隙间我一下就愣在了原地。
院门口赫然停着一辆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白色SUV——我的车居然又回来了。
那一刻我无暇他想,赶紧出了研究中心往车里一钻,正准备清点一下车上的物品有没有丢失,后座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动了动,我心有所感地回过头,恰巧撞见柳然抬起目光。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嘴角缓缓一勾露出一个极其古怪的笑容,然后有点神经质地开口:“你也来了?”
我怀疑我的感冒又有加重的趋势,后背不由自主地攀上一股寒意……不对,这柳然的情况有点不对,我问她:“之前是谁袭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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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转了转眸子,似乎在用眼睛的余光观察车外,一边往毯子里缩一边喃喃自语:“有人。”
我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研究中心内死寂一片,根本没有任何人的踪影,看来她已经恢复了“正常”,我甚至怀疑她刚刚如同恶魔附身的反应只是我的错觉。
然而给予我错觉的不单是她,重返车内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不仅穿越了空间还穿越了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前一个晚上,疲倦和困意席卷而来,我只来得及将车门反锁就陷入了晕厥般的沉睡。
我完全没有想到,如同提前设定好的剧情,我被同样卷土重来的暴雨再次惊醒,那种感觉糟糕透了,就像从一个噩梦中醒来却发现自己正处于另一个噩梦之中。
好在柳然还在后座沉睡,我从后视镜收回目光,打算再眯一会儿,等四肢蔓延开来的酸软感稍稍消退就开车下山,虽然我不知道这条看上去和来时一模一样的路会将我们带向哪里。
如果这是一篇恐怖小说,我想等待我们的也许是更大的危机,但机会就在眼前我无法说服自己就此放弃,这样一想我也没有心思继续休息了,从储物箱翻出一盒感冒药吃了两片,然后将车启动缓缓朝山下驶去。
说实话一路上我做了各种各样的预设,没想到最后居然非常顺利地开回了我之前出发的小镇,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或者说我潜意识里认为这原本应该是两条截然不同的下山路线,现在重新回到凤水镇反而显得有些不科学。
当然,这也不是完全无法解释的事,我怀疑在我晕过去的那段时间有人将我送回到了第一个研究中心,虽然我不知道他或者他们这么做到底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不过我实在没有精力去想这些问题,先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了,毕竟疲劳驾驶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离开了虎头岭,柳然的情况倒是好多了,这会儿睡得正香,我没有打扰她,打算把手机开机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老于,这边的情况这么复杂,实在没有再瞒着他的必要。
结果我伸手一摸,立马愣住了,兜里空空如也,只剩下之前那串钥匙。
这就奇怪了,途中我只在出虎头岭时下车加了一次油,就算当时我急着赶路也不可能连手机掉了都不知道,唯一的可能是它在我们下山之前就已经被人拿走了。
这似乎佐证了我刚刚的推测,可我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拿走方遂宁的手机,难道里面也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