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茶水落肚,许广明迫不及待地朝六儿递了个眼色,后者从包里一掏,也摸出来一张照片。
上面似乎是个小区,看上去有点年头了,除了一排排老旧的楼房和楼房间郁郁葱葱的林荫树,中间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广场,一座足有九重的高塔矗立在广场中央格外的引人注目。
“这是柳城的西塔大院,正是因为照片上的这座西塔而得名。”他一一道来,“相传它和城东的东塔是同一家族出资在同一时期建造。也就是去年,有人从东塔底下的地宫里挖出来不少宝贝,什么宝函、银棺应有尽有,还各个都是精品。”
难怪他们会盯上这座西塔,既是同一家族出资、同一时期建造,自然不会厚此薄彼,东塔出土了这么多文物,西塔大概率也不会例外。
但我总感觉这事没有那么简单,许广明他们能聚拢在张吾思手下,再怎么样也不会比“那位”笼络的各个势力差,这样一座地宫就是再难挖开,还不至于让他都望而却步。
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话锋一转幽幽叹了口气:“只怪之前动手的是群小毛贼,手艺不精直接把底下的地基挖塌了,当时又正好赶上下雨,没出几天整座塔都出现了倾斜,这塔一倒想不东窗事发都难。
这不,不仅东塔底下的宝贝全被追了回去,西塔这边管文物的也加强了防备,每天一早一晚两次巡查是雷打不动,再加上它本来就在一个老小区里,多的是老头老太太在附近锻炼,每天屁事没有就爱管闲事,咱们这样的生面孔别说进去地宫就是想近距离探探情况估计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三舅,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六儿适时接过话头,“他们巡查是巡查,但都是在小区里头转悠,也不会进到底下的地宫里去,咱们只需要远远地打条地道过去,避开他们的视线,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地宫里的东西掏了。”
原来这是他亲外甥,难怪两人的相处模式不像普通的上下级。
“你懂个屁!”许广明假模假样地瞪了他一眼,“说得倒是轻巧,从小区外面挖条地道就能把东西掏了,那你知不知道整个柳城都建在柳江冲积而成的大平原上,底下土层根本不牢靠,一个不小心可能就塌了?
不然你以为猢子他们挖了那么多次,怎么就这次这么快露了馅?还远远地挖条地道,你可别来这套,万一东西没掏着,人埋底下就贻笑大方了,我啊丢不起这个人!”
“跟你说不通!”六儿头一扭,眼巴巴地看着我,自是希望我能给他撑个腰,“陈先生,您见多识广,要不您给分析分析到底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