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行李箱已经收拾好了,拎起来跟陆薄言一起往外走。
洛小夕和周姨一左一右扶着萧芸芸,三个人站在楼梯口,一边聊一边等陆薄言和许佑宁出来。
看见陆薄言和许佑宁,洛小夕迎上去,问道:“你们要走了吗?我送你们吧。”
“不用了。”许佑宁摆摆手,“你还是陪着芸芸吧。”
洛小夕知道,许佑宁是怕耽误她和周姨聊天。
她笑眯眯的看向周姨:“那你先带芸芸上楼吧。我去送送他们,一会儿上来找你。”
周姨答应下来,扶着萧芸芸上楼,洛小夕随后追上来。
许佑宁和陆薄言走在后面,等到周围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才开口:“其实,你可以不用管我们的,我们可以坐车回去。”
“如果你们愿意,我更希望你们住酒店。”陆薄言顿了顿,补充道,“我可以帮你们办理入住。”
“不必了。”许佑宁拒绝得干脆利落,“我们已经决定好回a市了。”
陆薄言蹙了蹙眉:“这么急?”
许佑宁笑了笑:“你还是不要管我们了,我们自己有办法搞定。”
“……”
陆薄言沉吟片刻,说:“既然你坚持,那我就不拦你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好,我知道了。”
许佑宁目光坚毅、语调笃定,仿佛胸有成竹。
这种感觉,让陆薄言莫名地安心。
“我们走了。”
许佑宁和陆薄言挥挥手,转身走进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断两个世界。
陆薄言和许佑宁并肩站着,彼此凝视着对方。
不过,最终还是陆薄言先移开眼睛。
他说:“我走了,注意保护好自己。”
“……哦。”
许佑宁呆呆的应了声。
这样的陆薄言,令她心疼。
“再见。”
陆薄言转身离开,步伐不疾不徐,却透露出他此时此刻的淡漠与疏远。
许佑宁愣怔了几秒钟,才猛然发现——
陆薄言竟然不肯多留给她哪怕一分钟。
他们明明相爱过,他甚至愿意为她牺牲性命;但现在,他连多跟她说一句话都变得奢侈了。
许佑宁闭上眼睛,努力克制住眼泪,直到电梯抵达地下停车场,她才睁开眼睛,按开车锁,上车启动车子。
车窗玻璃全部升上来,她靠近驾驶座的椅背,整个人陷入柔软舒适的真皮座椅里。
她抬起双臂环抱自己,像一个无措的孩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机响起来,屏幕亮起,屏幕映出一张陌生的脸庞,问她:“你是许佑宁吗?”
许佑宁愣了愣,才确定电话那端的人是唐玉兰的主治医师。
医生的声音平静而又温和,但是字字句句中,似乎透着一抹严肃。
“我是。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医生说:“我叫刘医生,我今天晚上值班,听同事说你要回国了。因为你母亲刚刚苏醒,我建议你暂时不要把病例告诉她,等到你母亲痊愈之后再告诉她。另外,你父亲也不太适合受刺激。”
许佑宁点点头,说:“我懂。”
医生叮嘱了许佑宁一些事项,然后结束通话。
许佑宁收起手机,发动引擎,朝着医院大门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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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a市前,她要先把穆司爵和苏简安的骨灰盒寄存到火葬场,然后再回家收拾行李,顺便处理她的东西。
她要带的衣服不多,除了换洗的衣物,就是一些日常用品,很快就能拿完。
但是,当她提着行李走出火葬场,突然被眼前的阵仗震撼到——
停车场里停满了豪车,各式各样、千奇百怪,但每一辆车都价格不菲。
许佑宁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这些车,不会是来送她的吧?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果不其然,有几个记者扛着摄影机,正从不同角度拍摄她。
她不想让记者抓拍到她的任何一个镜头,迅速钻进一辆黑色的轿车,拉上车门,关上车灯,驱车离开。
记者们没料到许佑宁会避开他们,一时间愣住了,反应慢半拍地冲着车屁股喊:“喂!你别跑啊!”
许佑宁的车速并没有减低,只是降下了一点儿车窗。
记者们一看许佑宁没有回应他们的意思,顿时兴奋起来——
“这位女士,你是不是认识陆氏集团的总裁夫人?”
“这是你的新男友?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陆夫人现在情况怎么样?她醒了吗?”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记者越逼越紧,许佑宁索性不回应了,径直把车开到附近一个公园,把车停下来,解开安全带。
这是一条非常偏僻的公路,路上空荡荡的,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
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会传来虫鸣,寂寥中带着一抹难以忽略的凄凉。
许佑宁放弃挣扎,靠着副驾座,默默地发呆。
她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努力工作,学习,忙碌,忙碌的同时,她也努力活出自我。
现在,她终于拥有了她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切。
她的生活,已经圆满了。
但是,圆满归圆满,她依旧感到孤独。
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许佑宁的指尖轻触过冰冷的车窗,仿佛触摸到冰封的心脏。
她想,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