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川握着手机的手倏地收紧,半晌,回复过去——
【明天见。】
苏简安盯着屏幕,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弧度。
明天,她就能见到他们了!
第二天,苏简安早早醒来,梳妆打扮,换衣服化妆。
她不敢耽搁,吃完早餐就出门了,路上买了一束鲜花、一盒蛋糕,搭乘计程车去墓园。
苏亦承和穆司爵去公司了,唐玉兰一个人呆在墓园。
苏简安走进去,把鲜花和蛋糕放在墓碑旁,说:“阿姨,我今天来看您。”
“阿姨知道,你们今天要结婚了,恭喜你们啊。”唐玉兰慈爱的笑了笑,“希望越川可以早日把你娶回家。”
“谢谢阿姨。”苏简安抿唇浅笑,“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唐玉兰点点头,示意苏简安坐下来:“我们聊一聊。”
苏简安拉过椅子坐下,看向唐玉兰:“您请说。”
唐玉兰叹了口气,神色凝重了几分:“简安,我听你爸爸提过,陆薄言和薄言父亲的事情。当年……是不是很严重?”
苏简安点点头:“我爸爸受伤后昏迷两年,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很大。”
“哎。”唐玉兰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爸爸醒过来后,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颓废过。”
苏简安默默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她很清楚,她的痛苦远胜过父亲的悲恸。
“简安……”唐玉兰欲言又止,“你能告诉我,陆薄言的母亲到底怎么样了吗?”
“……”苏简安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她被陆薄言送出国了,具体去了哪儿,谁都不知道。”
唐玉兰蹙了蹙眉:“薄言的母亲,应该也是个坚强的女孩。”
“她确实坚强。”苏简安感慨道,“我见过她最难熬的时候,她咬牙扛过去之后,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唐玉兰陷入了深思。
苏简安看着唐玉兰,试探性地问:“阿姨,你是不是怀疑薄言的父亲,也就是薄言的爷爷,是为了保护薄言父亲才牺牲的?”
“……”唐玉兰沉吟片刻,缓缓道,“如果我说是,你信吗?”
苏简安毫不迟疑地点点头:“我信。”
“因为我也这么认为。”唐玉兰目光悠远地往前看去,仿佛穿透时空回到多年前,“当年,薄言的父亲为了救薄言的爷爷,差点连命都丢了。薄言的爷爷临死前,还嘱咐薄言的父亲照顾好薄言。”
苏简安恍惚间仿佛回忆起多年前的场景。
她记得,陆薄言的父亲是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男人,而陆薄言的母亲是个美丽优雅的名媛淑女。
她曾经听说过陆薄言的母亲和薄言的父亲有段轰动全城的恋爱故事,但是关于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媒体报道得非常含糊。
据她所知,陆薄言的父亲是在陆氏破产之后才追求她的母亲。
小主,
在那段轰轰烈烈的爱情里,陆薄言的父亲付出了许多努力和精力,他甚至为了陆氏拼上性命。
后来,陆薄言父亲为了陆氏破产,选择用自己的生命挽救陆氏。
她一度以为,陆薄言父亲爱惨了他的妻子,愿意以命相搏。
然而,她的父亲只是用一句话告诉她——
“我只是不甘心。”陆薄言的父亲说,“我的爱情,本应该圆满结局,但是却因为陆老太爷的偏执,毁了。”
陆薄言的父亲,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他的爱情和婚姻,是圆满的。
但是,他唯独输在陆老太爷手里。
他没有办法原谅陆老太爷,更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爱人跟其他男人牵扯不断。
陆薄言的父亲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愤怒,也表达了对陆老太爷的厌恶。
但是,陆薄言的父亲永远不会知道,他最终还是输给了陆老太爷。
因为他不仅仅输了自己的爱情,还输掉了整个陆氏集团。
那一夜,陆氏集团濒临破产,陆薄言的父亲在医院抢救了三天三夜。
苏简安不忍再继续想下去,只好转移注意力,说:“阿姨,您放心,薄言不是一个固执的人,我和他一定可以好好的。”
“嗯,你们一定可以。”唐玉兰欣慰的点点头,“阿姨相信你们,你们也要相信自己。”
“嗯!”
苏简安点点头,站起身。
唐玉兰送苏简安出墓园,叮嘱道:“外面冷,注意保暖。”
“阿姨你也是,晚上睡觉记得盖好被子。”苏简安说,“我妈妈走了,您要是也走了,我爸爸肯定会担心你的。”
唐玉兰笑了笑:“我知道,我不会让你爸爸失望的。”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也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
苏简安冲着唐玉兰眨眨眼睛,挥手离开墓园。
回家的路上,苏简安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拨通穆司爵的电话。
她不久前刚给穆司爵发短信,让他帮忙查一下陆薄言的父亲是否已经康复。
“喂?”穆司爵低沉的声音传来,“简安,找我有事?”
“我刚才忘记跟你说了,我刚才遇到一个奇怪的人。她好像认识薄言的父亲,还问了很多关于薄言父亲的事情。你能帮我查一下吗?”苏简安问。
“你在a市还有熟人?”穆司爵问。
“嗯……算是吧。”苏简安说,“你快帮我查查。”
“稍等。”穆司爵挂了电话,调取监控系统查苏简安所说的那张脸。
他查了半天,终于查到了。
那个戴墨镜的中年妇女,是陆薄言奶奶家的佣人,叫周婶,平时负责照顾陆薄言的爷爷,偶尔会帮助一些陆薄言的朋友,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
但是,她从未主动联系过苏简安,更别说跟她攀谈了。
她为什么突然问苏简安这么奇怪的问题呢?
苏简安猜测周婶或许是因为某种误会才问的她,并不敢抱太大希望。
没想到,几分钟后,穆司爵打电话过来了,告诉她,周婶真的主动找过她。
“她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苏简安问。
“没有。”穆司爵淡淡的说,“不过,我觉得你应该防备着她。”
“……”苏简安犹豫了片刻,问,“司爵,你觉得我该防备她什么?”
穆司爵顿了顿,直接说:“我觉得,她是陆薄言的敌人派来的。”
“啊?”苏简安怔住了。
穆司爵解释道:“你想想,如果周婶只是单纯问你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你根本不需要回答。如果她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要告诉你,早就跟薄言的父亲联系了,何必绕这么大弯子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