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组正在因为养心殿VCR和直播全部熄屏而烦恼,但此时听到皇帝病情加重的消息,也不敢妄动,便让璎珞去回绝了毓瑚。
璎珞却带回消息,如懿要毓瑚给皇帝下能让人昏睡的药物,制造皇帝重病假象,好借机测试出谁会趁机去偷看正大光明牌匾后的秘密立储诏书,有谋算皇位的野心。
她虽然阻拦如懿,可是不知道如懿用了什么妖法,皇帝真的开始昏迷不醒,而且脉象上看似乎是服食药物所致。
三人一阵无语,但事已至此,也只好先商议怎么办。
而永琏在撷芳殿中,忽然听得外间有一女子说话:“如今皇上病重,大阿哥为长,二阿哥为嫡,这太子之位落在谁头上犹未可知。”
永琏大喝一声:“谁在外头胡说!”
房间外值守的宫女太监连滚带爬地进来请罪,都道无人敢在值守时聊天,也没听见有什么人说话。
永琏命人搜寻方才在窗外逗留之人,却遍寻不着。想了想,让贴身的小太监去了趟长春宫。
第二日,皇后降下懿旨,皇上昏迷不醒,为了皇上龙体,让萨满太太在坤宁宫做法祈福,并每日将祈福所得的符纸等物由太监等送到养心殿,记得挑懂规矩、伺候过贵人的灵醒人送去。并着人送去两个平安符,让他二人佩戴。
这一夜是永璜守夜。
半夜时分,皇帝醒来,进保本来都快盹过去了,见皇帝醒来,就要让人传太医。
皇帝制止了他,道:“先别把朕醒了的事情传出去。”
皇帝这几日,其实并非真正昏迷。他那一日正睡着,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低语:
“你要明白!所有人都在算计你!算计你!她们都不是真心待你!待你!只有我,我永远爱你!爱你!”
然后他就感到口中有液体流入,他想挣扎,却毫无力气,想叫人,却发不出声音。
接着,他就听见进忠、进保的惊叫声,可是他脑子虽然清醒,但眼睛就像被黏住了一样,根本睁不开。
他只能闭着眼听见外头的响动,听到黄太医的说法,听到宫人说皇后让人做了法事,还让两名年长皇子守夜,有时还听到毓瑚压抑的低泣。
皇后让人送来符纸和镇物后,他忽然感到眼皮不再黏得那么紧了。
他积攒着力气,终于撑开眼皮,看见床帐外的烛光。
他知道如懿又在咒魇,但不知这次是什么情况,如今他重病缠身,只能以静制动,先求自保。
进保答应着,又去取水给他喝。
就在进保离开的当口,他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仿佛什么东西掉出来了。
等进保回来,他便让进保去看看。
进保去了一趟,面如土色:“皇上,奴才罪该万死,是那个密盒不知怎么的掉出来了!”
皇帝一惊,他知道进保所指为何物:先帝实行秘密立储之制,将储君写入密折藏于盒中,放置在乾清宫正大光明牌匾之后,而在写下传位诏书前,这盒子连同里头的空白诏书便放置在养心殿一幅画轴之后。
他压抑住情绪,虚弱道:“算了,你去把那盒子拿来。”
进保拿来盒子,皇帝打开,从中取出诏书,打开一看,原本空白的诏书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传位于五阿哥。”
他“啪”地合上诏书,重重一拍床榻,深呼吸好几下才勉强维持住心神,不至于再昏过去。
但心中陡然升起的愤怒让他把以静制动的想法抛诸脑后,他立刻让进保拿来笔,把“五”涂掉,填上了“二”,然后才让进保把盒子原样放回去,并让他这几日派人好生看着。
第二夜,轮到永琏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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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宫中有痘疫,所以永璜、永琏带进宫的多是种过痘且年长些的宫人,以防年幼体弱者染病。
这一夜,柏枝带着几名宫女太监上夜,因柏枝是皇后宫里出来的人,对永琏来说不仅是奴婢,更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因此永琏待她更多了份尊敬厚待,她在王府这些奴才中也颇有威信。
指挥着众人安顿好,众人正要安歇,进忠忽然过来,说奉皇上口谕,要永琏前往养心殿内殿。
柏枝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既然是皇上口谕,她也只能去请永琏。
一行人戴着面纱到了内殿,永琏走进殿中跪下。
床帐后的人影在烛光下影影绰绰,皇帝虚弱的声音传来:“是永琏来了吗?”
永琏没想到皇帝竟然醒着,跪伏在地:“皇阿玛,是儿臣,儿臣与大哥奉皇额娘之命前来为皇阿玛守夜,皇阿玛既然醒来,想必已经好些了,儿臣不胜欣慰。”
皇帝重重咳了几声,无力道:“进忠,把朕拟的传位诏书,读给端郡王听……”
永琏心跳加速,当即重重叩首:“皇阿玛春秋正盛,不过身染微恙,不日就将痊愈,不必早虑此事!如此大事,儿臣更不敢妄听!”
皇帝轻笑一声:“你惶恐什么……上边写的,不一定是你。”
永琏道:“皇阿玛,此事唯有皇阿玛圣心裁断,儿臣不敢妄听,亦不敢有妄言妄念。儿臣只愿皇阿玛不要因一时患病而灰心丧志,反而更因心绪不宁影响龙体!”
皇帝似乎有些不耐,道:“朕让你听你就听!进忠,念!”
进忠颤抖着打开诏书,狭长的眼睛忽然睁得圆溜溜的。
即使竭力维持平静,他的声音还是露出一丝颤抖:“……待朕龙驭宾天,传位于……十二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