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黑着脸，屏住呼吸，再来！

在我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一下，周围布满了废弃的黄表纸。

我本以为绘制符箓相比于观星宿断风水，念咒掐诀，是最简单的。

可在一次又一次失败，及其缓慢的进步中，我才意识到怪不得这一部分放最后，原来这才是最难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专心练习绘制符箓，老山神就在一旁打坐，时不时过来瞄一眼，对我进行嘲讽。

但凭借着我越挫越勇那股劲，第九天时，我终于一笔到底，绘制出了第一张符箓。

看着完整的符箓，我的手都在颤抖。

放下笔，我迫不及待的拿起符箓，兴高采烈地跑到老山神面前。

“我成功了，你看我……”

当我看到老山神时，激动的言语顿时噎在了嗓子眼里。

过去了这么多天，他的脸色仍旧苍白显老。

此刻他盘腿打坐，静悄悄的，甚至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面对我的炫耀，他仍旧紧闭眼眸，就像是死了一样……

某个字眼从我脑海中闪过，我不由身子一僵，手中的符箓翩然落地。

我僵硬地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探向了老山神的鼻子下面。

不会的！

不会死的！

他说了他还有一年的寿命，到现在也还有几个月呢！

我的脑海里有个声音不断地呐喊着。

我想快点试试他的鼻息，可颤抖的手怎么都快不起来。

直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虽然我认定他有利用我的嫌疑，但在这半年的接触中，我们已然亦敌亦友，甚至与友大于敌，我真的将他当成了师傅，当成了亲人。

胶着的等待中，我终于将手指伸到了他的鼻子下。

静静的，没有任何气息。

他真的死了！

我不禁瞳孔一震，一脸诧异地看着那张苍白的脸。

心里淌出一股酸楚，眼睛一热，一滴液体从眼角淌落。

我怀着无比心酸的感觉，伸出手准备将老山神放平，安排后事。

当我的手即将碰到他时，老山神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混浊的眼珠紧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