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幽静深邃的树林之中,
轻柔的微风悠悠地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斑驳的阳光透过那繁密树叶的缝隙,如细碎的金屑一般倾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零碎且不规则的光影。
周围的草丛中,不知名的野花星星点点地绽放着,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淡淡芬芳。
方多病和李莲花并肩而立,就身处这片看似宁静祥和、实则气氛凝重的氛围之中。
“李相夷……李相夷的。方小宝,让你好好练功,你却整日琢磨这些东西。我倘若真是李相夷,佛彼白石能辨认不出我来?”李莲花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中透露出些许无奈与严肃。他缓缓抬起手,有条不紊地轻轻摆了摆,眼中带着几分责备地看向方多病。
方多病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说道:“李莲花,你别想糊弄我!我心里清楚得很,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
李莲花轻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仰头,嘴角紧抿,说道:“你这小子,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不过是个平凡之人,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方多病满脸狐疑,紧紧盯着李莲花,不依不饶地说:“平凡之人?那你怎么对江湖之事如此了解?还有,你身上那股与众不同的气质,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李莲花无奈地摇摇头,双手看似随意地叉在了腰间,语调依旧平稳得如同无波的湖水,反问道:“怎么?你不相信我?”此刻,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方多病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我不是不相信,我只是觉得这里面有太多的蹊跷。”
“那你可知,我爹身上有一副云铁打造的银甲,刀枪不入,唯有李相夷的刎颈能够将其击破。”方多病眉头紧锁,额头的皱纹愈发深刻,一边大声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目光中满是深深的困惑和难以掩饰的疑虑。
李莲花一听到“云铁”这个词,瞬间眼神变得深邃如海,让人难以捉摸,眉头深深蹙起,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过了片刻,他才缓缓说道:“我从未听闻此事,你莫要被那些不实的传言误导。”
方多病提高了声调,着急地说道:“这怎么会是传言?当时那具假的尸身下葬时好似身着一副银甲,当时你并未与我说起有关那银甲的任何事宜。”
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我未曾说起,只因那并非关键之事。况且,这真假又如何能轻易断定?”
方多病情绪越发激动,挥舞着手臂说道:“可这具尸身毕竟是依照我爹临终前的模样塑造的。那么我爹死前理应是这般模样。否则当时的李相夷怎会察觉不出异样。”
李莲花沉默了一会儿,神色有些凝重地说道:“此事错综复杂,并非你想得那般简单。”
方多病的脸涨得通红,喊道:“不简单?那你倒是跟我说明白啊!”
李莲花无奈地看向他,说道:“我如今也未完全理清头绪,如何能跟你说得清楚?”
......
如今,江湖中到处流传着李相夷杀害单孤刀的谣言。
他固然坚信这纯粹是无稽之谈,坚决不信。
然而,十人说不信,百人说不信。可若千人万人都这么说呢……
总归会有人深信不疑,而那些原本不信的人,也会慢慢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进而不晓得到底何为真正的真相。
李莲花一听到“云铁”这个词,瞬间眼神变得深邃如海,让人难以捉摸,眉头深深蹙起,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
但他的面容却依然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他不自觉地缓缓低下了头,陷入了深沉且绵长的回忆当中,右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之色。
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声音时高时低,此起彼伏,仿佛也在急切地诉说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过往秘密。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衣角,眉头只是微微一蹙,那一闪而逝的痛苦和挣扎瞬间便被他深深地隐藏起来,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短暂而难以捕捉。此刻,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仿佛思绪已飘向遥远的过去。
他的师兄曾送给他一份成年礼,便是那利器刎颈。
万万没想到,那竟是出自贺家的云铁,可当时那个贺家遗孤是他师兄送去的。可最终那遗孤还是不幸身亡。
他当初听信了他师兄的解释,认为只是仇家寻仇,欲斩草除根。哪曾想。
难道这贺家惨遭灭门也与他师兄有关?
他一直崇敬的师兄,在他心中如高山般巍峨的存在。
可随着调查的深入,他的内心就越是惊惶不安,对他的师兄也愈发感到失望。
但这些事情,李莲花着实无法跟方多病和盘托出、清楚讲明白。
他能够告知方多病他爹未死,也能让他明白他与苏苏之间存在血海深仇。
只是因为不想让方多病和苏苏之间产生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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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方多病终归还是对他爹怀有一丝期盼。
他不能彻底打碎方多病对他师兄内心存有的那一丝期望。
因为他自己也想当面询问他师兄。这些事究竟是不是其所为。
他迫切地想要听到他师兄亲口给出的回答。
“这世上哪有什么刀枪不入的物件,你都在江湖闯荡了这么久,这点浅显的道理还不明白?这纯属子虚乌有。”
李莲花目光灼灼地紧盯着方多病,抬起一只手,不紧不慢、看似随意地指了指地面,语气笃定而坚决地说道。
他的神色间不见丝毫的波澜起伏,仿佛这世间的纷扰都无法在他的心底掀起半分涟漪。此刻,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确切来讲。
“好,你说没有,那就没有。”
方多病最终无奈地耸了耸肩,松开了那一直紧握的拳头,
脸上勉强挤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可那笑容却显得十分牵强和苦涩,如同被霜打过的花朵。
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满是无奈和失落,说道:“我去瞧瞧苏苏做好饭没。”
说完,他转身朝着炊烟袅袅升起的方向慢慢走去,
脚步略显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深深的思虑和难以言说的疲惫。
李莲花微微颔首,轻轻挥了挥手,那动作轻柔而自然,示意其离开,
目光依旧平静如水,依旧是那副泰然自若、处变不惊的模样。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李莲花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块表面略显粗糙的大石头上。他随意地伸手从腰间解下酒壶,先是眯起那双深邃且透着几分沧桑的眼睛,宛如在回味着什么,随后仰头猛灌了几口里面的药酒。
那药酒的滋味浓郁醇厚,带着一股强烈的辛辣瞬间在他的喉间蔓延开来,刺激得他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喉咙处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