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女的手,拔了下来。
极为轻易,就像是在松软的泥地里,拔起来了一颗萝卜。
马户的头和身体已经分离。
平整的伤口,就像是最锋利的刀将其切开。
马户下半张脸的口罩,怪异的扭曲。
哀嚎声从他的口中炸响。
只持续了半秒不到,就归于安静,他双目涣散死灰。
人的死亡是有反应时间的。
无头女太快了,导致马户头掉了,才反应过来惨叫。
马户的身体咣当一下坠地。
这过程,可能只有两三秒钟。
雾气好似有一团分界线,一部分是萦绕着我和无头女的,这一部分能视物。
另一部分笼罩着后方,视线都被干扰。
下一个人冲出了那团雾气。
他手中高举着一柄砍头刀,面目狞恶。
这狞恶瞬间溃散,转变成了惊恐。
无头女双臂轻抛,马户的头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血怨厉鬼!”他哆嗦的喊了一声,双腿更蹒跚的往后退去。
无头女莲步轻移,走进了那团雾气中。
没有人冲过来了。
我只听到接连不断的惊恐喊声,最多的字眼是逃。
汗珠顺着脸颊淌下。
我本来沉下去的心,快得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因为我一直以为,无头女穿鞋走了,就不会再来了。
没想到……她又出现……
强忍着疼,我勉强用右手拔掉了左手腕脉上的钢针。
紧接着,我又拔掉了右手,双膝上的针。
针伤虽疼痛钻心入骨,但伤势并不算严重,除了疼,我恢复了基本的行动力,将那玉片捡了起来。
马户的尸体歪歪扭扭倒在地上。
他脖子的血淌了一地,将自己的尸体都浸泡进去。
我掰开他的手掌,拿过来铜钱剑,接着用剑撬开了旁侧楼梯的门锁。
猛地一把拉开钢门,咯吱咯吱的声响,让人身上不住起鸡皮疙瘩。
黑洞洞的楼道,边缘踢脚线上,是绿色的求生通道标识。
大厅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我也不知道无头女要怎么样才停手。
心是冰冷的。
对他们,我没有恻隐之心。
我可怜他们,谁可怜我?
差一点落入隍司手中,我就要任其摆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