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雍叹气,看向胡氏:“你去准备准备吧,如果赐婚,礼部到时候会拟了吉日,想来也不会太晚,应该在二丫头前面。”
胡氏的身子晃了晃。
栾珂比栾玫还小,却要在栾玫前面嫁了!
世子看不过去,扶她一把。
“父亲,母亲,那我们就先下去了。您二位好好休息。”
世子半搂半拖地把胡氏带出门。
也不怪他不顾体统,实在是胡氏全身都瘫软了,压根走不了路。
“哎。”
国公夫妇很有默契地一同叹气。
姜芙有点可怜栾雍,想他一手一脚地拼出偌大家业,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却被不肖子孙一而再再而三地拖累。
她有心和他说点高兴事儿:“买了不少糙米,给各处都送去了,多少是咱们家的心意。”
栾雍点头:“很是,如今咱们吃喝不愁了,攥着那么老多银钱有何用,不如做些善事。如果孩子们争气,哪怕没有家产,他们也能凭自己的本事在世上立足,要是摊上一群败家子儿,保不住家产不说,反受灾殃!”
姜芙忍不住推他一把:“这是拐着弯儿夸自己呢?”
栾雍总算笑了。
回宫路上,六皇子笑问五皇子:“五哥,你酒量还不如我呢,听说你离席之后还去吐了?”
五皇子并不恼:“倒也没吐出来,就是脑袋发晕,缓了半天。”
一听这话,六皇子关切道:“那一会儿召个太医来诊诊,再喝个解酒汤才好。”
五皇子笑笑:“六弟放心。”
一派兄友弟恭。
马车外,抚宁侯骑在马上,一路随行。
三人一起回宫面圣,皇帝果然很关心栾雍的情况,仔细问过,得知栾雍大好,他笑着点点头。
然后,六皇子见五皇子似乎有话要说,找了个借口,先行告退。
等他走了,皇帝才问:“有什么话,是你六弟不能听的?”
倒是抚宁侯还站着没动。
五皇子一五一十地把栾珂向抚宁侯表白的事情给说了,他口齿伶俐,像是说书似的,还挺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