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没良心的,咱家好好的日子,就被你这么折腾没了!望舒这些天受了多少苦,又要忙食品厂,又得顾着孩子学业,一个人累得不成样子,你倒潇洒,说走就走,还演这么一出!”
周敬业亦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任务再重要,你就不能跟家里通个气?非要把事情做绝。”
周景川额头冷汗直冒,满心苦涩。
“爸妈,是我糊涂,当时上头要求绝对保密,稍有差池不仅任务失败,还可能危及家人性命,我不敢冒险,只能咬牙狠下心来。我知道错了,求你们原谅我这一回。”
说罢,他望向郑望舒,目光里满是祈求与懊悔,“望舒,我知道这段时间让你受尽委屈,往后我一定用余生补偿你,家里大小事我全包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只求你别不认我,别不要这个家。”
郑望舒紧咬着下唇,眼眶里泪水直打转,好半晌才深吸一口气,竭力稳住情绪。
“你说得轻巧,几个月不闻不问,说离就离,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哪能这么轻易就翻篇?”
虽说着气话,可看向周景川那副狼狈跪地、满脸愧疚的模样,到底还是心软了几分。
这时,萧逸康赶忙上前,把周景川扶了起来。
“叔叔,阿姨,还有弟妹,景川他这段日子过得也不容易,执行任务时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还得成天对着那张家的人虚与委蛇,精神压力大得常人难以想象。他心里苦啊,可为了完成任务,硬是一声不吭扛下来了。”
周景川抿了抿唇,接着说道:“望舒,这次的任务关乎国家机密,半点差错都出不得,上头给的命令就是要隐秘行事,一丝风声都不能走漏。我当时想跟你商量,可形势根本不允许啊。”
郑望舒抬手抹了抹眼角泪花,轻叹了口气。
“其实这段时间我也猜到了几分,可猜到归猜到,真到了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心里哪能好受?”
“这几个月,夜里做梦都不踏实,睁眼闭眼全是家里散了的模样,桩桩件件都得我一个人咬牙顶着。”
周景川眼眶又红了,他紧紧握住郑望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