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的生命和大慈树王的生命一样被你握在手中了。”她想起姜逸曾指着天空说的话语,“在命星落下后,虽然虚空之天的命座再也不能制约我,但命运枷锁不会完全破碎,因为我的命运还有一部分在提瓦特的世界树上。那是世界对我的记录。”
“在这份记录没有消失前,你还有最后一段回头、将我解决的机会。”
“如果我拿到命星,依然不能清醒……”
星空之中的流光一化为六,如六把神枪,奔赴不同的方位,刺入了提瓦特绚丽星河之南侧,巨大恢弘的六颗距离遥远的星辰之上。
这些星辰是如此巨大,比提瓦特一切的山都巨大。
光芒轰入其中,属于命星的权能猛地激发,而来自于原初“神圣规划”瞬间降临,带着审判和抹除僭越力量的无上意志。
星体的地层在破碎,星核内部,姜逸当初注入的“生之歌”倏然奏响,“生之歌”上是生灵的无数命运。
诸多力量碰撞、消融、撕裂天体外侧的空间。
一道道阵法从轰入天体内的光柱出现。
大到不可思议的阵法,化作了六道深渊眼眸般幽蓝色深邃的“跃迁之门”。
空间和星体在扭曲,被“跃迁之门”的巨大引力吸纳。
六个黑洞般的漩涡出现在南斗的位置,将整个“命之座”这个“一”和“整体”的概念,重新划为“六”,这个分散的概念。
转斗移星。
六道“跃迁之门”转动。
每个“跃迁之门”内出现八卦虚影。
随着一阵光芒的闪烁,六颗巨大无比的天体消失在星空深处。
下一个瞬间。
高天外层的天幕被一个个黑洞拉开。
被空间力量包裹、压缩了体积,依然庞大无比的浩瀚星体,降临的须臾时光,就引动了提瓦特大海潮汐的混乱。
如海的湛蓝光芒散遍天地。
给众生心惊肉跳之感。
高天给予神明的命星和莱纳德那样的普通命星是完全不同的,从古至今,也就七个尘世的神座,还加这一个特殊的人神座罢了。
星辰落下的碎屑就化作了一片流星雨落向须弥曾经的沙漠。
而六颗巨大星体,看见的所有人都毫不怀疑,如果没有什么东西缓冲的话,提瓦特大陆上或许要多出六个层岩巨渊或六个达马山沙漠了。
星辰落地的冲击波,就将波及不知道多少疆域。
和“判罚之钉”降临,没什么不同。
“星星……坠落了!”教令院,梨多梵谛学院明论派的学者们呆滞地望着天空。
视野被六颗摩擦大气,燃烧起紫红色火焰的湛蓝星体占满,整个天空都变成了赤红色,温度升高,波浪冲霄,由刚才的夜幕重新变成白昼。
巨大的天体叫十万里狂风云海溢散,九万丈高天宛如空间崩塌般扭曲。
一个神座,多少力量才能击毁?
小主,
深渊教团积蓄在“污秽逆位神像”之上几百年的宇宙漆黑之力,以及一整个正机之神“刹那生灭”,毁灭大陆的力量,还有各种法则权能的参与。
如果在广阔无垠的星空深处爆炸,这六颗星辰并不会对提瓦特造成多大影响。
但通过跨越无垠距离,通过“跃迁黑洞”降临的星体,对提瓦特表层大陆是不可承受之重。
星体上面还携带有至少六道高天恩赐给“人之神”的权柄。
足够镇压六次如漩涡之魔神奥赛尔那样的古老存在。
此刻,不知道多少目光看向此地。
这种神之命星的降临,和高天的神罚劫灭无异。
贪求命星上权柄的人之神,主动承受了这股“劫灭”。
风暴虫潮迎接坠落的硕大天体,化作了一张吞天噬地的巨口。
无尽茂密高大、树梢接触星辰的青黑森林形成了巨口身后,菌丝弥漫、庞然广阔的厚重神躯。
“终北之北有溟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其长称焉,其名为鲲。”
从创世之理、生命之海的黑泥之中,跃起的吞星之鲲,以不可思议的神通将硕大无比的六颗天体再次缩小,纳入嘴中。
天地因为湛蓝星光的退去,无尽云海的重新汇聚沸腾,而再次变的漆黑。
云海因为鲲而来,深海混乱的潮汐引起海啸大浪,澎湃而起的水汽升入高天,就形成了遮天蔽日的乌云,降下连绵的暴雨。
生命世界演化出的鲲有饕餮的神通,消化着璀璨的星力和神之权柄。
闪电照耀出祂的身躯,是如此的骇人。
就像一个繁殖力超强的云状团块,随着万物生命的新生和生长不断的膨胀。
充沛到数不清的植物、动物、真菌、病毒和细菌种种生命和非生命,无机物,还有完全超自然的生命种类,在能量的海洋之中畅游。
“赞美万物之源,孕育亿万生命的森之主。”
大地在抬升,移动的森林、聚合的风暴虫群,张开亿万万的眼眸,带起梦境的无尽气泡,形成无边际的祈祷呢喃。
称赞这伟大原初造物主此刻展现出的形态。
昆虫知道、植物知道、动物知道、大地知道、山河知道、风雨知道……这只是“原初”的一个侧面。
原初无以名状,如强名曰“道”一般。
他们附加出的描述和殊胜神名都只是他们所能见到的“道”的其中一个形态。
原初无名而为万物之名,无面而为万物之面。
斩断了高天施加的大部分命运枷锁,唯有漆黑宇宙的命运可以影响于祂,在漆黑的宇宙,祂亦将化名“伏行之混沌”,“千面之魔神”,“无名之雾”,出现在各个生命星球之上,散布生的福音。
“轰!”
一道湛蓝的,携带无穷人理的光柱突然出现在达马山的中央,森之主浩瀚无垠的身躯之上。
原初之神无以名状的意识开始苏醒,压制光辉。
谁还记得……最初这只是原初之神的梦。
一梦而创世。
梦醒而……万物归一。
整片世界剧烈变化,宛如在决定着体现于众生眼中的生命形态、自我意识是“无以名状的原初”,还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