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屿川心里有了隐隐的猜想,却不知道是否应该向白筝求证。
他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想要尽力给她一些安慰。
一直到白筝絮絮叨叨地讲完米芳的挣扎与痛苦,她不自觉地说了一句。
“我都不敢想,她那时候是怎么过的……”
梁屿川的眉头跳了跳,他轻轻吐了一口气,用最温柔、最耐心的声音开口。
“白筝,你是不是,想到了你的妈妈?”
啜泣声陡然止住,白筝猛地转头,看向梁屿川。
“你怎么会知道……”
“抱歉,第一次在医院的时候,我听到你和你妈妈打电话了,还有从海里潜水回来那次,那天晚上你发烧,一直拉着我的手叫妈妈。”
白筝的嘴微张着,显然是愣住了。
“所以说,上次在医院,你守了我一晚上?”
梁屿川没明白她的关注点怎么突然跳到了这里,只能呆呆地点头。
白筝的脸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联想到自己在医院醒来的那天,如同坐着过山车一般不断翻腾着的心情。
在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小丑。
“怎么了?”梁屿川没懂她的意思。
白筝只能低着头默默摇头,难以启齿她那些内耗又复杂的情绪。
看到旁边的梁屿川还在耐着性子等她的回答,白筝思索良久,终于将思绪抽离。
“其实,我已经两年没有和我妈妈联系过了,你在医院看到的那次,是我来沙国以后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但她还是以往的态度,她不认我,说没有我这个女儿。”
白筝的声音相较于之前平静了许多,甚至有些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但梁屿川却能感觉到,她说起妈妈时的那种无力和破碎。
上次在医院时,他只听到白筝想要开口借钱,但是电话被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