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回荡在大殿上,炎犀想起昨晚上两人的谈话。
嬴政:“何为法?”
炎犀:“法者,编着之图籍,设之于官府,而布之于百姓者也。”
法,就是官府制定条文,在百姓中公布,让他们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
法家认为法一经公布,君主就必须明察百姓的行为。
因为他有势,可以惩罚违法的人,奖赏守法的人。
这样办,就能够成功地统治百姓,不论有多少百姓都行。
嬴政:“或言法家兴国不可治国,儒家治国不可兴国,何解?”
炎犀:“秦法严苛,威权固治,战时可解一时之困;然治时杀伐过甚,百姓畏惧。
儒家崇德,善遮蔽掩盖,百姓以为善,因而信之。然战时人心疏散,无力抵御外辱,故而溃败。”
在炎犀看来,儒和法都只是封建帝王统治的手段而已。
儒家教导百姓如何做好奴隶,法家教唆帝王如何做主子。
儒家擅长用“正名”来遮蔽和掩盖天下皆奴的实质,而法家不屑于此,反而赤裸裸地用“刑名”来强调和揭示天下皆奴的真相。
法家对欺骗和麻痹天下人不利,因此后世帝王们总是把儒家一面朝上,而把法家一面朝下。
这是历史发展的局限。
“若汝为君,是法是儒?”
这句话其实就多余问,炎犀一直是嬴政的坚定支持者。
或者说,她是委托者的代言人,在阳滋公主心里,父亲应该从不出错。
炎犀自然也要为实现嬴政的政治理念而努力。
“夫圣人之治国,不恃人之为吾善也,而用其不得为非也。
恃人之为吾善也,境内不什数;用人不得为非,一国可使齐。
为治者用众而舍寡,故不务德而务法。”
炎犀的意思是君主用法用势治民。
他不需要有特殊才能和高尚道德,也不需要像儒家主张的那样,自己作出榜样,或是通过个人的影响来统治。
“大善。阳滋,秦交于汝手,朕死亦瞑目矣。”
“陛下春秋鼎盛,请勿轻易言死。”
“哈哈哈——”
所以今天在大朝议上,嬴政直接提出立炎犀为太子。
甚至没有装模作样让大臣先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