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雅前脚刚出去,司徒蜀月后脚也走了。龙孟然定定地看着司徒蜀月跟出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来吧。”
司徒蜀月很快便跟上了顾佳雅,二话不说便伸手接过了阿南,手法熟练,阿南出生以后的这四年,从只知哭闹的婴儿到如今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司徒蜀月作为义父从来都是尽职尽责的。
易安曾私下笑他已经将阿南视如己出,他一口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算是回答。易安知道他的心思,叹了口气不再提。
顾佳雅将阿南递了过去,钻进马车翻出龙孟然事先准备好的被子,小心翼翼地盖在阿南身上。直到确定阿南陷入了沉睡,发出了规律的呼吸起伏声才出了马车。
夜晚的草原虽有些冷,却有一轮明亮的月亮悬在天上,月光洒下来,像是铺了一层银霜。
“今天是十五呢,怪不得月亮这样圆。”
顾佳雅坐在马车的前面,抬头看了看头顶硕大的月亮,在心里算了算日子道。
司徒蜀月挨着她坐下,顾佳雅抬头看月亮的时候他便转头看她,月光在她的脸上一寸一寸地铺开,落在她的眼里,睫毛上,唇上。
他忽然觉得心中大恸,有东西正在竭尽全力地试图破土而出,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有足够的意志力将它控制住,他将它埋在内心的最深处,终年不见天日。
他以为这样藏着,等到某一天就会被时间风化,却没想到那东西像一颗种子一样在他心底生了根,还长出了芽来。
此时此刻的月光变成了最好的养料,带来的片刻安宁让司徒蜀月觉得自己仿佛被同化了,他想伸手摸一摸,碰一碰,明知这安宁不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但他却无法抗拒,像是有火烧无花果树,有烈焰焚城,此时此刻他都不管了,他什么都不要。
司徒蜀月一把抓过顾佳雅的肩头,顾佳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没等她反应,只觉得唇上一凉,司徒蜀月已经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