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步疾如影,快得根本看不清。
一闪一避间,人没被伤到分毫。
黑衣人见他安然无恙,当即祭出一记绝招,呼呼喝喝地运拳击去。
那拳动若灵蛇出洞,捶下去又如泰山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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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金刚拳。”李莲花目光一辨。
这是失传了二十年的龙江派功法。
龙江派,位于鹤城北向的临地平州,在二十年前,也算一个小有名气的门派。
可后来不知如何,没落了下去,口口相传的镇派功法,也断了脉。
以至于二十年后,该门派萧索零落,压根没什么人记得了。
他亦没什么印象,甚至连门主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思忖的间隙,他腾跃躲闪,还打了式“吹取三山”。
黑衣人不堪重负,狼狈撞上假山石,摔趴在地。
李莲花步步逼来,他噌着腿往后退,脊柱生凉。
迅雷不及掩耳间,他急中生智,撒出一包迷药。
李莲花当即护好口鼻,退到一丛灌木后。
他现在没了碧茶在身,已经不防毒了。
有回回云隐山看师娘,在后山采错毒菇,差点吃厥过去。
幸亏毒性不大,他又懂些医术,方才无甚大碍。
从那以后,芩婆每每见了篓里的蘑菇,势必要先检查一番。
药粉散尽,他出来时,黑衣人已不见了踪影。
他站在原地,搓着手指,回想刚黑衣人的一言一行。
在南宫大哥房中,新近得的,要失望了,背上背的东西,遮挡严实……
说明黑衣人也想要那个东西,还拿到了。
也就是说,他刚不是要进房,而是早就躲过了吴歧的视线,已经出来了。
之所以四下张望,是在选择逃跑路线。
不好!
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凄厉的惊呼窜起,响彻整个南宫府。
李莲花拔腿往南宫朔月的院子跑去,快得像霎那劈下的闪电。
另一边,方多病正侧身避开飞来的锦盒。
李相夷和南宫弦月讶然地望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他扇着药粉味,飞速运转大脑,“我,我起夜,迷路了。”
“然后听见这屋子有人在喊,就以为出了什么事,便闯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们。”
“这药粉什么情况,”他调转话题,“看起来十分地不怀好意,我看看。”
他马不停蹄地蹲下查看,生怕那两个小鬼觉出什么端倪。
他朝锦盒,还有一地的白色伸出手。
快碰到时又缩回来,拔下束发的银簪,挑了点。
银簪顷刻黑了,显然有毒。
“这是有人放到我生辰礼里的,”南宫弦月站过去说,“有人想害我。”
他惊怒交加,过生辰的好心情都被糟蹋了。
方多病“嗯”了声,把银簪凑到鼻边细嗅。
是种若有若无的血锈味,还杂着点腐败枯草的味道。
“你闻出来了吗?”李相夷垂眸问。
方多病丢掉簪子,“是见里红。”
“这毒一旦沾到,会迅速侵入肺腑,导致内里化为一滩血水,皮肤也会不住溃烂下去。”
“若是半个时辰之内无法逼出毒素,必死无疑。”
“看来,背后之人当真是恶毒至极。”
连十来岁的小孩子也不放过。
若是戒心不足,只怕不止南宫弦月会死,李相夷也会跟着遭殃。
那多年后的武林,就会失去一个传奇了。
他一寸寸握紧了尔雅剑。
“这个八角锦盒,”他看向南宫弦月,“你知道是谁送的吗?”
南宫弦月摇摇头,“这礼物太多了,除了你们,还有几个亲手送到我手上的,其他的我分不清。”
“倒是能排除一些拆过的,不过还是有很多。”
他指了指罗汉床,又指了指桌子和地上。
礼物这一堆,那儿一堆,小山似的。
方多病瞧得头疼,这小子别不是交了全城的朋友。
他堂堂天机山庄大少爷,都没收到过这么多东西。
“要不,”李相夷出言提醒,“去问问周伯吧,大多宾客都是交给他,之后再送过来的,他兴许记得。”
两人点点头。
不过这大晚上的,周管家再兢兢业业,也睡下了。
转念一想,事发紧急,还是不得不打扰。
多拖一秒,凶手就多一分逃脱的机会。
方多病扯了块帘布,包好八角锦盒,带着两个孩子,迈步往门外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得一声极大的尖叫。
南宫弦月心头一揪,“是我哥的院子!”
话音未落,他步若流星地狂奔起来。
李相夷和方多病急急跟上。
此时的笛飞声,在赶往去找李莲花的路上,就是南宫府过大,胡浩的院子太远,费了点时间。
还没到,就听到了大事不妙的声音。
他不免担忧,李莲花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