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最后一件事也就这么定下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只能静静等待结果,继续在这儿消耗脑细胞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再加上冰蒂斯一直半死不活地在那趴着……我跟珊多拉决定还是先回家吧。
我们在家里等了半天时间,除了那帮彻底不干事的娃娃头以及专心带孩子收拾家务的小幽灵之外,所有人都在等着来自前线的最新消息,等着堕落使徒再一次抽风,等着对方要么打要么撤来个准信——你就是全面战争也比现在这样吊着要好吧?结果一直等到下午,深渊区那边反而风平浪静了。
堕落使徒的军队已经四散撤回内陆,离世庭园和前线的侦察部队用最大功率遥测也没发现敌人有再一次大军集结的迹象,之前那连续三次轰轰烈烈的军团集结和四散撤退竟好像一场闹剧,就连最后收尾都收的莫名其妙——帝国军的好几个军团和数量更加庞大的防卫军就这么不尴不尬地被晾在了边境线上,堕落使徒那边连个屁都没放……
希灵使徒的战争一向都是超高速战争,从宣战到大军集结再到双方交战往往都会在几个小时内完成,然而如今半天时间已经过去,堕落使徒那边却尘埃不起,这已经相当不符合常理了,可是帝国军这边谁也不敢就这么松懈下来。在珊多拉的死命令下,前线的军队仍然保持着高度警惕严防死守着,防卫军和各级空间管制部门把边境线上的那些宇宙封堵的水泄不通,宏世界网络仍然处于二级警戒状态,离世庭园系统甚至取消了下一次的停机自检计划——依照珊多拉的命令,这种状况还要持续个几天,起码等深渊独立团的情报部队有新一步进展再说。
冰蒂斯无所事事地在家呆了半天,这个女流氓看着大大咧咧,心里却肯定跟其他人一样保持在高度警戒状态:她是那种朋友有难自己就会甩膀子就上的性格,我毫不怀疑这点。但与此同时,冰蒂斯又是个严重缺乏耐心的家伙,堕落使徒那边半天没动静之后她果然就开始坐不住了,在客厅里跟个幽魂似的到处流窜,一边晃荡一边鬼哭狼嚎:“父神在上呐,这怎么就没个下文了呢,堕落使徒那边到底都是一帮什么人呐,连打个仗都TM要烂尾不成!”
我正跟肯瑟大叔在客厅角落的小矮桌旁下棋,手边焚香煮茶,气氛安然娴雅,跟冰蒂斯那个暴走女流氓简直是天壤之别,等肯瑟大叔面带微笑地把一枚棋子落定,我才抬眼看了冰蒂斯一眼:“行了,你安静会吧,还真指望堕落使徒打过来不成……呦呵,前辈刚才这一子落的可真是精妙啊,看样子这一局我又输了,这次还真是输得心服口服……”
肯瑟大叔微微一笑,棋盘上五枚黑子已经合纵连横势不可挡。冰蒂斯冲上来抓起我手边的茶水就咕咚咕咚灌下去半壶,随后斜着眼看我俩:“下个五子棋看把你们得瑟的。”
“下棋的重点不在于下什么,在于意境,”我特严肃地看了冰蒂斯一眼,“父神说过类似的话。另外给我留点,那茶叶可是从世界树上摘下来的……”
“父神是三界闻名的臭棋篓子,你也跟他学,”冰蒂斯顺手把茶壶放桌上,“你说堕落使徒这到底还打不打了?”
我一边收拾棋盘一边慢悠悠地说着:“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对面这恐怕不是个阴谋,就是单纯抽风了而已——如果这是有预谋的,那只能说这个阴谋太莫名其妙了点。离世庭园已经对边境所有世界扫描过,没有发现任何侵染痕迹,现在就等哈兰派出去的另外几波侦察兵往回报信了。这位姐姐你能不能别这么绕来绕去呐,我看你都快有重影了……”
冰蒂斯无所谓地耸耸肩,但还是听话地晃荡到别的地方:她跑去珊多拉面前绕圈子了……
别看我说的这么轻松,但实际上这时候谁心里都没有真正放松下来,家里的娃娃头们好像也知道有大事发生,今天显得是格外懂事安静:小泡泡跟小人偶就互相扔了俩反步兵诡雷便不再闹腾了。
就这样,一天时间在半压抑的气氛中度过,随后是同样令人睡不着觉的一宿。
第二天早晨,太阳照常升起,数据链路中没有任何报警信息,边境传来的消息是一切太平。
我肩上扛着小人偶,脖子上挂着小泡泡,一个人就以浩浩荡荡的气势从二楼下来,顺着饭香味跑到餐厅吃早饭,在迷迷糊糊的状态喂了闺女几口饭之后才反应过来:“话说堕落使徒那边是真没动静了啊?”
“目前看来是真没动静了,”珊多拉已经吃完饭,她正在不远处的窗户前捧着数据终端研究什么东西,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斜斜地洒在她那一头金发上,仿佛让她整个人都被淡金色的光晕包裹起来似的,“我正在看之前一个月来对深渊区的跟踪报告,想找找有什么被咱们遗漏掉的东西。”
小主,
我好奇地伸直脖子往她那边看了看:当然是看不到什么的:“有什么发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