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上去挺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这样,”冰蒂斯伸出手来,在我胸前的口袋上拨了拨:叮当刚好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正从那探出头来好奇地四下张望,“在一些世界,生命女神教直接就被叫做死神教派,不同的种族有不同的世界观,有些凡人会认为死和生如同昼和夜一样,是同一片天空的不同表现形式,因此他们认为死亡就是生存,死神自然也主管生命:不得不说,这部分凡人很聪明,他们无意之中就接触到了真相。你口袋里这个小不点,平常除了创造生命,还有个重要的任务就是给那些需要消亡的种族画上休止符,这是生命循环的一部分。而你——”
冰蒂斯的视线落在姐姐大人身上:“诅咒的力量比你想象的更加强大,你要看到它的本质。所谓诅咒,其实并非单纯的破坏和厄运堆积,它意味着万事万物的发展方向。世间任何万物,皆处于变动之中,而只要有变动存在,就必然会遇上分叉口,是继续存在还是就此消亡,是开始进化还是开始退化,这些分叉口只要能被描述,就有出现的几率,而只要有出现几率,就可以被控制,而你,应该就是控制着这种东西。所以你严格来讲并非诅咒之神,而是……”
我有所联想,庄重地点点头:“我觉得是概率学之神……诶这么说我姐其实是数学家的保护神?”
冰蒂斯默默地看着这边:“要不是大姨妈缠身,妾身跟你打一架你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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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讪讪地一笑,这种专业话题自己果然不适合搀和。不过冰蒂斯的话自己还是听懂了,其实她在说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我们看到的世界,是不是注定的?
世间万物都在演化,演化的分叉口无穷无尽,你所看到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在亿万年的推演之后所得出的“结论”,而这个结论曾经面对无穷计数个选择,只要其中有一个选择和历史不符,你就将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甚至作为观察者的你自己,都有可能不复存在。
而世界万物演化中所面对的这些选择,在自然情况下似乎有很多都不会轻易改变,因为自然条件下的概率总有一个固定的倾向:高概率的东西实现几率永远比低概率的东西高,所以世界就呈现出了它最有可能呈现的样子。
但如果这一切与姐姐的力量相撞,概率学就将灰飞烟灭,原本应该遵循概率学而前进的历史车轮,会被姐姐轻易扭转,她可以让世界内的任何东西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向演变——当然,前提是等姐姐大人彻底掌握了自己的力量之后。
因此我说姐姐大人其实是概率学之神也没错……
“这种力量用途很广,当然,如果用于战斗,最主要的发展方向当然还是诅咒和反诅咒——也就是祝福,”冰蒂斯一边对姐姐说着,一边伸个懒腰,慵懒地躺了回去,鉴于她现在恢复了御姐形态,因此那是一阵波涛汹涌啊……我都不敢看了,“但假如你完全开发出自己的能力,大概可以扭曲一切正在变化的东西,或者说……塑造命运?”
冰蒂斯自己都被这个猜想弄的一愣,然后咧嘴笑了起来:“嗯嗯,这样才对,塑造命运,这样才有主神级别的派头嘛……”
我被冰姐描绘的未来吸引到悠然神往,看着姐姐大人感觉她老人家身后现在都快冒出光圈了,不过姐姐对此竟然完全没啥激动神色:她对力量不感兴趣。
“反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吧,现在先想办法把神化过程控制住就行。”姐姐微笑着,用手轻柔地理着我的头发,她的视线则放在远方的平原上,若有所思,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地平线尽头是世界树的庞然身姿:世界树有两部分,一部分在影子城,另外一部分就在阿瓦隆,他们互为投影也互为真实,同时它们内部也都通往叮当的大神殿正殿。看着那在地平线尽头仿佛一片连绵山脉般的巨大“植物”,我突然产生个想法:“对了,姐,说起来还得给你准备神殿吧,神不都有神殿么,你看小乌鸦都有专门的鸦神殿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