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胳膊还是很疼……也有可能不疼了,刚才我是被踢了一脚吗?”
“卡桑布兰,时刻牢记你正在逐渐被幻觉支配,你要把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反着理解,否则一定会被噩梦吞噬掉——其实我们现在正坐在大厅里,等待庆功宴开始,虽然某种精神感染导致我们无法很好地享受这次庆功宴,但大帝已经开始着手为我们寻找治疗方案了,而且很快,我们也要分享大帝的力量,他会给我们准备成为真神的仪式,然后一切很快就能重建……是的,之前的损失微不足道,真神的力量可以让我们迅速建造起真正不朽的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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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我对你的虔诚和天分表示赞叹,但我的胳膊还是很疼,这幻觉让人难以忍受……等等,科尔?我们为什么要去别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幻觉的又一个环节吧……”
然后一群梅洛瓦军官就这样消失在传送门中,转瞬间已经被送到了帝国上将号的战俘集中营里。跟他们一起返回的还有几个精锐帝国兵,这些帝国兵是交接人员。至于剩下的大部分士兵则还要和我们在一起:这个地下基地很大,根据刚才的深层扫描显示,这里别的地方也有生命反应,看样子从瘟疫和战斗中幸存下来的梅洛瓦高级军官数量还不少。
“我总结出一件事……”浅浅踮着一只脚在那晃了半天,突然冒出没头没脑的一句,“今后绝对不要招惹珊多拉……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默默看着浅浅,心说你也好意思说人家:被珊多拉弄死的至少还舒服点,战场上被你弄死的人别说怎么死了,就连需要死多久都不知道……但考虑到现在浅浅的人格处于脱线状态,这句话自己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按照路线图,你们分头行动,去其他几个避难大厅里搜查,”在地下基地主干道尽头,我们需要和士兵们分开行动,我对领队的小队指挥官交待着,“必要情况下就呼叫支援——我估计其他地方的幸存者不会都跟刚才那波一样逗比。”
“是,您的意志,陛下。”小队指挥官干净利落地行了一个军礼,带着他的人马消失在岔道中。我们几个则走向一条倾斜向下、更加深邃的通道:巴瑞安就藏身在这下面。
这条隧道很长,然而没有任何活人守卫,它看上去灯火辉煌,却死气沉沉的仿佛墓道一样,我想着,在短短的一个小时之前,在这样一个被死尸和疯子充斥的地下墓穴里,已经无路可逃的巴瑞安是如何安坐在他的王座上,自信满满地命令他窃取来的那些皇家星舰对帝国军发动攻击的——疯子的思维方式果然难以理解。
就和预料的一样,当接近巴瑞安最后的藏身地的时候,我们遭到了哨戒炮的阻拦,还有一些隐藏在墙壁里的自动防御设施的攻击,这点不疼不痒的攻击就是梅洛瓦人最后的抵抗力量——当然,这里还有一些自爆系统,但它们没来得及启动:哨戒炮出现的时候维斯卡就顺着武器链路入侵了地下基地的控制中心,把所有自爆装置强行卸载掉了。最终,一行人来到了巴瑞安的宫殿。
地下基地的最后一道大门金碧辉煌,这里恐怕是整颗星球上唯一还没有被心灵瘟疫冲击到的地方,周围看不到任何破坏痕迹,除了哨戒炮和自动防御枪塔之外也看不到任何给人类准备的岗哨,巴瑞安仿佛一个重度洁癖患者一样将自己放在这样一个“圣洁”的地方。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我们看着眼前这座大门,这块淡金色的六边形巨大闸门上是梅洛瓦人自己设计的“神圣徽记”,潘多拉看到这个徽记之后很罕见地发出了恼怒的鼻音,随后一炮轰在徽记上,将大门直接洞穿。
大门后是一个广阔的大厅,异常空旷,高高的穹顶完全不像是一个地下建筑应该具备。这个大体呈长方形的大厅中排列着一行行的雕塑,那些雕塑用白色巨石塑造,其形象意义不明,异常抽象,似乎是在描绘强大的梅洛瓦人施展“神威”的场面,它们排列成整齐的行列,仿佛神殿中庄严的神像一样,这些东西就是这个地宫内仅有的装点和陈设。除此之外,大厅中就只有尽头的一张王座了。
巴瑞安就端坐在那巨大的金色王座上,身上仍然披着他华丽的神袍。他的脸色竟然仍很平静,淡然地看着我们走近,淡然地看着潘多拉用一门顶梁柱般的巨炮指着自己,淡然地开口:“我设想过那些星舰被你们打败,但没想过会是这样——你们原来还有那种无法理解的力量,梅洛瓦人为你们的帝国卖命多年,最终仍然对你们一无所知……”
“你不该用活人当做你的舰载主机。”我们在王座前十余米外站定,眼前的老叛国者眯着眼睛笑起来:“你想说什么?弘扬正义么?不值一提……正义从来就不存在。胜者为王而已。”
潘多拉沉默着,随后突然收起了她的宝贝疙瘩炮,看向王座上的老叛徒:“巴瑞安,你因叛国罪被捕了。”
“哦?”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本来我们以为眼前的巴瑞安已经完全放弃抵抗——看他的态度似乎就应该是这样——然而当潘多拉话音落下之后,他却露出了完全相反的神色,“真的么?”
巴瑞安说着,突然从王座上站了起来,而与此同时,一道散发着银白色光辉的半透明护盾从王座周围一道金色的圆环中升起,瞬间将我们和王座隔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