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醒过来。”
珊多拉对近在咫尺的深渊反应毫不在意,只是用下巴指了指处于昏迷状态的囚犯对典狱官说道。
因为关押的是多元宇宙中最危险的一种敌人,拘束锁链的出力开的非常高,再加上它还凶残地应用了一部分掠能器的原理,导致这个被关押着的堕落使徒浑身百分之九十的能量输出都被转移走,从而一直处于最低功耗待机状态。
趁着拘束锁链的功率逐渐下降,对方还有几分钟才能醒过来,我忍不住扭头问道:“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把他抓住的?”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冰蒂斯也说过,希灵使徒是多元宇宙最难以活捉的军人,在这方面他们甚至比神族都强,一个正常的帝国兵,在绝境下只要零点几毫秒的速度就能启动自爆,堕落使徒尽管已经丧心病狂,可本质上他们仍然是一样悍不畏死的军人,这让我很好奇这个倒霉蛋被俘的经过,听说是姐姐大人的功劳?
“只能说厄运来了谁也挡不住,”珊多拉微妙地看了姐姐大人一眼,眼角带着笑意说道,“他被诅咒信标命中,而且可能还引发了连锁反应——那张纸几乎纠缠了他半个小时,根据后来搜集到的战场录像显示,他先是飞船引擎自燃,然后武器系统崩溃,在我们的飞船包围他的时候这家伙尝试弹射逃生舱,结果逃生舱卡住了,他又一个人从逃生舱里爬出来试图撞击最近的飞船,结果莫名其妙地跑偏,一头撞进了从旁边经过的一艘母舰敞开的飞船格纳库,当母舰上的士兵包围他的时候,他经历了枪械卡壳,随身空间错位,扔出去的炸弹无法引爆,还有失足摔倒以及突然被猛犸象踩踏,最后这个勇敢的敌人选择在咱们的飞船里面自爆——如你想到的,他的自毁系统也坏掉了,最终我们抓他的时候这家伙没有任何反抗。最终帝国兵们在这家伙后背发现了那张画着圆圈的白纸,谁也说不明白这张纸是怎么从单兵战机的舷窗上转移到驾驶员的身上的,反正这家伙是倒霉透了。”
虽然这是个敌人,但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就觉得其实丫也挺可怜的……
这时候随着拘束装置功率下降,囚犯的能量度数慢慢回升到了足以让他重新活动的地步,这个紧闭着双眼的堕落使徒身体微微一颤,然后猛然张开了眼睛。
在那么几分之一秒内,他似乎本能地想要对我们发动攻击,但随之他就意识到身体上的极端虚弱和周围的危险反应,于是转而集中精神,异常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一群人,那双凝聚着杀气和敌意的眼睛在我们身上一一扫过,在珊多拉身上突然停顿了一下,而在维斯卡身上,更是完全呆住了。
显然,在同样有深渊反应的使徒之间是存在某种感应的,他应该是注意到眼前的敌人有两个和自己有类似的地方,珊多拉和维斯卡的存在让他惊讶了一下,但他只是一言不发,面对被俘的现实,这个堕落使徒保持沉默。
“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看着对方在这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对这家伙的淡定很是佩服,然后尽可能释放了一下王者气度试图让丫纳头便拜——根据对方的态度我觉得自己可能啥都没放出来。
“保持沉默,嗯哼?”珊多拉面沉似水,声音冷冽,她看着这个面对一圈首领级使徒仍然保持淡定的敌人,语气中的敌意和威胁显而易见。
小主,
堕落使徒,昔日的族人,如今却转投到和帝国不共戴天的阵营中,放弃整个种族的使命转而沦为当年敌人的鹰犬,而且在战场上杀死了自己那么多忠诚的士兵,这些随便哪一条拿出来都足够让珊多拉愤怒了,尽管堕落使徒的来历令人遗憾甚至痛惜,可这份遗憾是不能与血仇对冲的。
面对珊多拉冷冰冰的话语,囚犯只是咧了咧嘴,而这个动作似乎是激怒了珊多拉,只见眼前一阵黑色光影闪烁,女王陛下的半身已经被黑烟笼罩,恐怖的巨大利爪裹挟着破坏一切的威能转瞬间便洞穿了囚犯的身体——当然,不是致命伤,不过这样突然的伤害已经足够让无惧死亡的堕落使徒军官都浑身抽搐了:珊多拉的爪子上是带有深渊气息的,这东西对同样属于深渊阵营的堕落使徒指挥官而言可能并不致命,但其带来的巨大痛苦却无法免疫,不管你是不是深渊阵营,被这气息污染,身体上的痛苦是无法避免的。而珊多拉这样突然的攻击也让我一愣,我原本以为以珊多拉的冷静性格,她会慢慢和这个敌人周旋,用她夺灵者无处不在的精神扰乱和智慧来从对方口中套出东西,但万没想到她竟然一上来就动粗了!
不过很快我就明白了珊多拉的心意:她并非指望着这点痛苦能让一个前帝国军人屈服,她只是在借用这种方式发泄心中的怒火,今天的战斗中我们损失了很多优秀而忠诚的士兵,帝国舰队更是遭受巨大损伤,两者中不管哪个都让珊多拉无比愤怒,而这个倒霉的俘虏就顺势成了珊多拉的出气筒。
谁说女王是冰冷的?谁说女王是不需要感情的?谁说女王就不能有发泄的时候?她只是没有找到发泄的机会而已,珊多拉可从来不是仁君,她当年可是以暴君起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