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恰恰说错了,这次先知没开机,是目光如炬的本大爷看穿你那笨蛋一样的小把戏的。
“主人……安薇娜还卡着呢……”
已经被众人故意遗忘在旁边的安薇娜终于委委屈屈地叫了出来,一边双手用力撑着电视外框,结果一下子摁在开关上,原本漆黑一片的屏幕刷刷哆嗦了两下,小幽灵后背上方就突然浮现出一中年大叔,举着个小盒子在那嚷嚷:“咽喉炎,顽固性炎症……”
“噌”的一声,我一边还夹着水银灯,一边却上前把安薇娜一把拽了出来:丫的,这大叔一脸褶子还敢跟我家女仆背后位?
“这根木头已经没救了。”
林雪立刻嘀嘀咕咕起来,旁边浅浅一头雾水地跟着点头,前者永远精明的可怕,后者永远处于一头雾水,我家怎么净是这种奇葩?我说林雪你稍微笨蛋点能死啊?
浅浅已经释放了时间,迅速回到主要时间河流中导致客厅里在几分钟内便经历完了从夜色到清晨的转换,就跟经费不足只好屏幕一黑写上一夜过去(当然有时候打这行字也不一定是经费不足……)的生硬切换一样,前一刻还在午夜凶铃的陈家大院,现在已经在和煦的阳光中准备早饭了。
“浅浅,你帮忙看着珊多拉别让她溜进厨房!”
我回头交待了一声,将视线转回沙发上,小小的人偶正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懂事表情,看得出来,计划全部失败还被抓了个现行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都有点尴尬,昔日公主般高贵冷漠的水银灯殿下现在完全变成小狼人水银灯?断牙了。
“知道错不?”
我语重心长地循循善诱(语法是不是错了?)道。
“不就是开个玩笑嘛,”水银灯小孩子一样一偏头,“就是想看看你这个笨蛋人类……会不会觉得是甩掉了一个包袱……”
“笨蛋!”我上前就是一个脑瓜崩,“事情解决了?”
我指的是那个先天性心脏病的人类女孩,水银灯这次坚持要回去一趟有很大原因就是为了她。
“嗯,现在小惠可以普普通通地生活下去了……笨蛋人类,我可以偶尔回去看看她吧?”
“当然——另外有没有回去看看自己的妹妹们?”我突然有点好奇,不知道现在这个变化天翻地覆的水银灯出现在如临大敌的苍星石翠星石她们面前会引发什么样的轰动效应,大致不逊于蓝染唱着东方红一路高歌猛进突袭静灵庭吧——要是蓝大人敢那么干说不定丫大事就成了,人们对扭曲的事物总是充满敬畏的。
“本来不打算去见她们,”水银灯有点疲惫地趴在茶几上,“可是不小心被真红碰到了……”
你要不是故意的能被碰到?
“然后呢?精武风云还是使命召唤?”
意思就是正面格斗还是拼了会弹幕,水银灯跟真红这对有史以来最别扭的百合友(我自重)见面没有不对掐的。
“我吓了她一跳!”水银灯闷闷地说道,带着我不敢确信的恶作剧成功的欢乐感觉,“我叫了她一声妹妹,然后当着她的面传送回来了~~”
我:“……”
完全可以确信,这个人偶已经被我们彻底染黑了。
不过,嘛,这样也不错呢,回去一趟之后的水银灯似乎总算放下了什么包袱,被我们潜移默化了这么长时间,量变终于在此刻产生了质变,某人偶一只脚陷入帝国无节操泥潭看来是别想爬出来了。
然后是不知道算不算欢迎会的早餐时间,所有人仿佛达成了默契,对水银灯这一次恶作剧般的“分离闹剧”都选择了无视,像往常一样地吃早餐,聊天,看珊多拉舔盘子,围观水银灯喝酸奶,其乐融融,就如同过去二十四小时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有在早餐结束之后姐姐大人说了一句:“我想就家里有人夜不归宿的现象提两点意见……”
然后某倒霉人偶就被拖去接受批评教育了。
“恭喜你哦,”早饭之后,林大小姐一点风度都没有地横在沙发上,看着姐姐大人将垂头丧气的水银灯带去楼上,一边揶揄着我,“奶爸光环最终还是战胜了节操下限,你居然能让水银灯这样的家伙沦陷——我都不理解你怎么办到的。”
别说你,我也不理解——堂堂水主席你怎么就让我们污染成这样了呢?
“木头,跟你说件事,”看我一副困倦不已的样子,仍然精神满满的林大小姐突然打了个响指,“还记得当年三途河畔的莉莉娜吗?”
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某天然黑在彼岸花掩映下恬静的脸庞。
那丫头现在都快被我们归类为战争失踪人口了,还有个说法就叫非确定性阵亡。
看到客厅里除了正玩魔方的浅浅和正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被夺走的魔方的小泡泡之外,所有人都支棱起耳朵看着自己,林半仙得意洋洋地说道:“情报部最新消息,迷路的小魔女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