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笑不出来。
他用叹息般的语气,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来自和平的、没有战乱的国家。”
“你在爱里长大。”
“他们很爱你,给你提供了优越的物质条件,也给了你陪伴……”
赞达尔想,你最窘迫的时候,大概是担任曜青将军的时候?
就算是和纳努克同行,你也不至于过得如此艰难。
赞达尔收回思绪,接着说:
“好在他们没有太过溺爱你……否则,嗯……原谅我,实在想象不到你会被宠成什么样子……”
赞达尔顺着自己的话,很快作出了设想。
“如果是我来养你的话,我能为你提供最优渥的物质条件,就算是被惯得无法无天也没关系,以你的性格,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大概只会在星网上发,我不需要很多钱,只需要很多爱?”
话说完,赞达尔差点笑出了声。
无论赞达尔如何溺爱他的学生,对方都不会成为他口中所说的这类人。
赞达尔回望羡鱼,抬手轻轻落在羡鱼头顶的那顶圆顶羊毡帽上。
借助摸头的动作,他顺手替学生压低帽檐,试图遮掩住那双隐隐透着泪意的眼睛。
赞达尔动作极轻,拥住羡鱼的肩膀。
他察觉到身侧人的脊背似乎是在发抖。
赞达尔顿了顿,接着放柔声音:
“重归正题,在父母的支持下,你来到同样和平的国家念高中。”
“从小到大……吃过的苦大概只有冰美式。”
“哦,你对咖啡过敏。”
“在你我相遇之前,你受过最大的委屈,可能是因为凝血功能障碍,有许多运动项目,你都无法尝试,在学校放滑雪假的时候,你不能和你的朋友们一起滑雪。”
羡鱼不确定地问:“是吗?”
赞达尔给予肯定的答复。
“是的。”
“他们很爱你。”
“走吧,睡一觉,就能回家了。”
羡鱼半阖着眼,努力克制落泪的冲动。
赞达尔,我不信你。
我也不信「宇宙创生」。
可是,除了你,我又能信谁呢?
赞达尔和观良不约而同地收了声。
他们安静等待着,直到羡鱼再次睁开眼,观良的身形瞬间紧绷。
羡鱼冷声道:“让开。”
观良咬紧牙关,不肯退让。
羡鱼彻底没了耐心。
他耳边一阵嗡鸣,听觉好似被剥夺了一大半。
羡鱼只能隐隐约约听见自己对观良说:
“滚。”
“我不想和你动手。”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赞达尔揽着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他心知这是躯体化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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