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诏直奔梧桐院。
途鹰连忙去通知徐管家,王爷去梧桐院用膳。
谢诏到的时候,路知欢在软榻上睡得小脸儿红扑扑的,时不时还咂吧两下嘴。
他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并没有出声打扰她,悄悄的伸出手,抚了抚她额头碎发。
回想起两人初见,他极度抗拒她的触碰,自己浑身炸毛。在水盆里还不肯让她伸手去捞,让她用鸡毛掸子把自己挑起来。
自己着凉生病,浑浑噩噩了三天,与她同床共枕。
逃跑失败被人发现后将自己藏进她怀里。
从一开始的极度抗拒到后来的心甘情愿。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境是怎么悄然改变的。
更是在她说出“选来选去太麻烦,不如就嫁给自己”时,他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因为他的身体状况,只能不假思索的言辞拒绝。
可拒绝之后呢,一种难以名状的滋味在心底蔓延。
后来还是途鹰一语惊醒梦中人,两个人的羁绊这般深,这就是天意。
只要丫头不介意,他还有什么好推辞的!
他浅浅勾起唇角,前半生,他为了大邺朝、为了谢家的江山而活。
后半生,他要为了自己,为了丫头而活。
忽然手上多了一抹柔软的触感,他低头,不知何时她已经醒了,抓住了额头上那只大手。
“我没发烧。”
路知欢很快放开了他的手,自己坐起身来,规规矩矩的坐好。
谢诏看着她有些拘谨的样子,眉头紧蹙。
觉得她格外疏离,问道,“是不喜欢这里吗?”
路知欢连忙摆手,“不是。”
“你不必如此拘谨。”
路知欢挠了挠头,声音小小的,“没有,我是不习惯你变成人的样子,有点陌生。”
显然某人意会错了,谢诏站起身,“既如此,那本王就不打扰你了。”
“啊?”
路知欢迷茫的眨眨眼睛,“我刚刚的言外之意是,你要多和我相处,我才能熟悉你啊。”
谢诏:“……”
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