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闻言议论纷纷。
“小六说的是沈家狼崽子吗?”
“不晓得,可他们家哪配吃肉吧?”
“咋的了?”
“沈家的不是地主成分吗?”
“但沈家的户口确实挂在俺们大队,按理说是该给分的,只是他们老沈家以前啥都没主动要过,时间久了,不就把沈家给忘了吗……”
“管他呢,反正老牛他们几家分不到肉,就算分给老沈家也分不多,小六乐意分就分点呗。”
有个皮肤黝黑眼睛亮亮的,看起来就十分能干的瘦高女人爽朗一笑道:“上一个得罪了小六的可灌了一肚子的屎,咱们只帮小六说了话打了小畜生,没到俩月就分到肉了……”
“一千多斤肉,每户起码十来斤吧?”
苏淼淼看过去,对上了一张有些陌生的脸,看表情那女人对自己莫名的有些亲近。
虽然不熟,但苏淼淼非常欣赏这样有脑子懂进退的‘聪明’人。
说话的是江小海他娘,是个寡妇,以前不爱凑热闹的她,这回居然主动出声对苏淼淼散发出善意,许多人感到好奇,但都觉得江小海的娘是想抱上苏淼淼的大腿、攀高枝。唯独苏淼淼从江小海他娘的眼底看到了几分感激,像是终于等到有人敢做出某件她不敢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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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村尾,莲婆婆家。
小院的阴凉地里,莲婆婆带着两个孩子在摘菜洗菜,偶尔还会提及一些关于认草药的对话。
莲婆婆指着后院枯萎的一处植物,低声讲解道:“徘徊花、笔头花,也叫玫瑰花,配炒枳壳行气和血、疏肝理气;配当归,疏肝解郁、和血散瘀……”
沈老太太就服用过这味药。
如今天气渐凉,已入深秋。季节变换导致沈老太太的身体情况愈来愈差,已经在这里住两天了,还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