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笙道:“狄樱,你既已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却撤去一众法门,故弄玄虚,你以为你如此这般,我们便叫你吓住不成?”
茑萝仙子直起腰身,盯着黄玉笙的脸,道:“真是笑死人,朱雀仙子,你未免太小瞧我了。你们人多势众,我却孤立无援,你们都有几百年道行,什么阵仗没见过?我单靠这空城计竟能唬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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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浊清道:“你这魔女莫非不怕死?”
茑萝仙子道:“无名小辈也在我东海大放厥词,你们仙山弟子竟不知教养为何物?”
左仪说:“你这邪魔专吸童子精血修炼魔功,我们仙家道众人人得而诛之。你也配提什么教养不教养?”
茑萝仙子狂笑不止,随即飞出花床,落在仙众跟前。她不急于言语,只隔空拈来一朵朱槿花,夹在指间,说:“我才懒得与你们这些小虾小鱼争辩。不过,我倒想反问一句,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今日必死无疑?”
天枢道长同黄玉笙、李冬寻相视一瞥,上前道:“你虽与人、阳二魔结盟,可惜她们现在自身难保。至于冥火金尊,他背着你似乎又与付千钧和上官龙打得火热。恐怕他也不会来救你吧。”
黄玉笙睄一眼元坤子,道:“你先前遣这妖女上我们长白山盗取鸠蓝血池的神水,我没算错的话,恐怕是替病魔破解六合擎天伏魔瘴的。你肯将五麝神鼎交给这妖女,来盛装我们仙山神水,足见你与病魔交情极深。可惜呵,病魔玄脉所限,修为平平,他两个入室弟子怕是不堪一击,他与你交情再深,恐怕不会让自己座下弟子白白送死吧。”
天枢道长附和道:“不错,你什么处境我们早算得八九不离十了。任你耍什么花招,今日你是绝无活路的。”
茑萝仙子仰天狂笑,正欲说话,突然左手食指一颤。她朝东北和西北向看去,只见夜幕下,两边各有一缕浅淡的紫烟腾在半空。元坤子察觉异样,也朝东北向眺去。茑萝仙子回头问三派掌门:“你们还有人马去了蛊毒和麒麟二岛?”
“东海除翠鸢岛,只有蛊毒、麒麟二岛最为重要。”天枢道长说,“谁人不知你工于筹谋,城府深沉。不断你后路,我们哪有万全的把握?”
茑萝仙子并不着急,仍轻松笑道:“如你所言,竟像在恭维我似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纵然千思万虑,以为今日我必死,那倒可笑了。我这个人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我候在这儿,可不是等死的。”
李冬寻道:“我倒不信你有通天的本事,我们这许多人竟杀不了你!”话音未落,她已腾空而起,双手各化紫霞风雷印和灵波剑,扑向茑萝仙子。
茑萝仙子气定神闲,旋身翻回花床,随花床缩回翠鸢阁去。李冬寻两样宝物穷追不舍,只叫一股气盾挡在翠鸢阁外。余下各人正要动手,却从翠鸢阁内传出茑萝仙子的声音:“你们尽管杀进来。只要你们不怕凡间生灵涂炭,我死又何惧?”
三派掌门及不辞仙姑面面相觑,黄玉笙喝道:“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茑萝仙子大笑道:“我势单力薄,自然奈何不得你们。若在斗法上头下功夫,无异于缘木求鱼,注定是徒劳。可是我奈何不了你们,莫非我还奈何不了凡人?我早已在自己身上种了疫咒,只要我肉身一死,这疫咒便会将我肉身化作毒瘴,迅速散布于天地之间。凡为此疫咒所害者,三日内必神智尽失,乱性食人。”
李冬寻收回法宝,嚷道:“你如此胡诌,除了拖延些时间,别无他用。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我们也好给你个痛快。否则,我们活捉你,把你交给花禅婆,到时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有你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