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那一批存在太天才了，天才的充满自信，才阴沟翻船。祂们都认为，自己已经站到了世界的顶点，进化的尽头，所以所闻所见，得到的数据都是正确的，是真实的。因此没了后期自检验证的步骤。”

张陵游手上工作不停，顿了顿继续道：“你也见过那个来自未来的家伙，你还觉得古圣或星神真的站到巅峰了吗？”

这些话涉及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何证明自己所见所闻皆为真实。

有人觉得严谨的数学论证可以做到；有人觉得完善的科技树可以规避风险。但只有生命层次更高，才能真正的尽可能规避虚幻。

不在乎落后种族的科技，并非狂妄，而是其没有参考价值。

信奉天圆地方的古人可能是错的；一个有“现代科学常识”的人，被扔到小空间内，他的理论也可能不对。

而所谓的“大数据”，是在其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的数据归纳，超出范围的，无法确定。

范围小，就标志着，其很有可能不幸的落到特殊区域，规则存在但不适用。

一个科技树，构成根基的数据是错误的畸形数组，这是何等的可怕？

张陵游做过实验：在一个方形空间中，通过特殊的附加规则，让本地出现的文明在一阶段认为自己的世界是天圆地方的；在二阶段，认为自己脚下的，是一个星球，围绕恒星运转；只有到三阶段，才会发现世界的本质——只是一个方形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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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这个文明一、二阶正常发展，认为自己蒸蒸日上。而在突破到三阶段后，顶层人士与底层人士爆发激烈冲突，因为新的答案颠覆了以往的一切，否定了他们过去的努力与牺牲。

文明无需外力干预，自然毁于内战。

古圣们想的就很直接，无论如何，先到拨云见日的境界，再归纳总结。不然，做的越多，死的越快。

也正因如此，在发现进无可进之后，祂们都觉得自己已经到达终点，是时候发展科技了。

这种自我感知无从验证，毕竟祂们这些生物自身就远强于绝大多数的高精设备。

但祂们或许忘了，或许其逻辑足够严密，又或许没有更多的资源了。没人想到，几十个神级生物，还远远不足以穷尽一切。

来自未来的张陵游，传信的目的，不止是改变过去，更是想要提醒过去的自己，祂还未达到进化的尽头，所见不一定为真。

灰风如梦初醒，它惊恐的发现，没有张陵游的提醒，甚至想不起来还有这样一件大事。

“抱歉，我记不清...”灰风想要道歉，但张陵游打断了它。

"没事，我知道你记不清。因为我也会忘了，然后突然又记起来。”

这句话不是为了给灰风一个台阶下，而是告诉对方，未来的自己在提醒现在的自己。不然双方的力量谱系一脉相承，何至会出现遗忘后再次记忆的现象？

“那辅助科技这东西，你不用会很吃亏。”

“外面不是有人类吗？这种族还有灵能潜力，正好拿来用用。你可别说，那仨闲真是的蛋疼。”

说话间，又是数十份科技树图纸发往火星龙处，它会负责把这些技术传给人类一份，再给瓦什托一份。

做完这一切，设置一个五十年的闹钟，张陵游要闭关了。对史兰的嘲讽见效的很快，一些不入流但非常实用的手段沿着咒骂一同流入耳中，正是上好的现场教学的模版。

银河静静旋转，生灵生生灭灭，大流感难以清除，但感染宿主可以。灵帝国开放附庸的国境，允许太空死灵展开大清洗。

他们没派兵的原因很简单——自己的军队要清洗自己人。

相比底层的民不聊生，那些贵族兴奋异常，有意无意的给清扫工作提供“帮助”。比如请工作停一停，劳军吃个饭，喝点酒，看看歌舞散散心。

至于因此会让感染如何扩张，又会死多少人，他们不在乎。

小世界的物资出产过于丰厚，短短百年间，灵族出现了十数个新侯爵，有封地的那种。

平民天才也是灵帝国的一部分，这批人要是“死于疾病”，那对贵族老爷们来讲不就少了一批和自己子孙抢名额的下贱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