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着我一起出去看看吗,银狼?”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是啊。”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知道你的名字,很奇怪吧?”
坐在窗沿的幼儿园同学目露从容。
“很快你就会觉得更奇怪的,不过对于我而言,这一切都很合理。”
“因为我是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外来者……”
“笑死。”
银狼憋不住笑了。
“吹牛也不打草稿,你这家伙要真那么厉害还会被送到幼儿园?”
“因为我还需要成长。”
“幼儿园这个名字,很适合成长。”
窗前的孩子给出回答,音色中性。
“无论你信不信,我都已向你交代了此行前来的目标。”
“这世界如此弱小,弱小到民众甚至被轻易封锁了星空。”
“可它的规则又是如此野蛮,野蛮到简直要比丰饶之民更甚……我讨厌扭曲的世界。”
“所以想为它添加一丝拧正的可能。”
玳瑁色瞳仁的孩童收起了此前的成见。
银狼迟疑着问。
“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少年抛过一枚粉笔,砸在银狼的额头折成两段。
就像是在对待毫不开窍的学生那样。
银狼甚至没注意到他从什么时候拿的。
“不然呢?”
“幼儿园外的世界就好比是这间教室。”
“所有人都想出去,可大多数人是不具备力量和勇气去撬门开窗的,教师作为规则的维护者在他们看来那么危险,那么冰冷,高高在上不可冒犯。”
绕过规则,选择去开窗的孩子说。
“可其实这里的教职工在朋克洛德很普通,就像是朋克洛德在星空中的地位那样普通。”
“一个普通懒散的老师选择了最不负责的教育方式。”
“一个普通羸弱的世界选择了最为低效的文明模式。”
“这个世界错的荒唐,就像这间教室里的规则一样。”
“明明有更多的孩子没有哭出声来,那些遵守规则,不发出哭闹的孩子理论上是不应被禁闭惩罚的,甚至应该要被赞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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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实是他们非但没有获得一丝正向的反馈,
反要为他人的哭声买单,以至于想要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清静,甚至都要通过爬窗户这种打破规则的方式来实现。”
蹲在落地窗上的少年眨了眨眼,补充着说。
“这是我来过的最吵闹的世界。”
“各种意味的吵闹……”
望着俯视着看来的男孩。
彼时的银狼不会理解。
为什么一间小小的教室能够与整个朋克洛德联系起来。
她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他看待这个世界的角度更像是一种俯视。
她更不会知道。
终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