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快来人呐,放本小姐出去!”
“我一没出丹鼎司二没违反族中礼制,凭什么又关我禁闭?”
“白炽才不会做出残害同族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我跟着他学了那么多年的医,我知道他的药材都是从哪里来的,长老们一定被误导了!”
“有人要陷害白炽,他是冤枉的啊……呜呜呜!”
半晌后。
那名看护的龙裔实在受不了断断续续的哭啼了。
他稍稍偏过尖耳:
“白露大人,这件事情得等您亲自到给龙师和长老们说。”
“我们这些值守的普通人实在没有犯上的胆子啊,担待不起您出去的后果……”
隔着窗缝的孩子气的鼓起了香腮。
“你们能听龙师的话关我十年,难道就不能听我的话放我出来一天吗?”
“明明我才是族长啊!”
“他们明明可以自行裁断各种事情,凭什么要在书面上印着我的名号!”
对此,无人敢答。
毕竟这是个送命题。
龙师与龙尊间站错了队可就麻烦了:
譬如当年那场水淹罗浮的叛乱,所有龙尊一系的近卫几乎全部遭到抹除。
此后族内龙尊主政的呼声便越发微弱。
族内明为尊崇祖制教化龙尊。
实则已是权力旁落龙师仪政。
更何况如今局势明确:
白露至今都没法独当一面。
形体始终都长不大也就算了。
云吟化龙之术也不见完整。
论本事和威望。
又有哪一点比得上那些跨过饮月之乱,资历千年的龙师和长老呢?
隐约间。
似是听到了窗锁之外的啧笑。
“一个挂名的小孩子而已。”
“真把自己当成丹枫了?”
“嘘!你不要命了,提及禁忌……”
“收收心吧尊上大人,族中对您和您屡犯禁忌的临卵同尊已是足够耐心了,之所以没有主动去搜捕,也是族中长老给的最后机会!”
“只要他肯认错,念及与您一系的血亲,必然从轻发落……”
她听着那些似是而非的安慰。
只觉得这更像是一种淡漠的无视。
一种比起单纯的看不起更为漠然的无视。
小小的龙人不再寄希望于窗外。
就像是团任人揉捏的橡皮泥徐徐滑落,缩在墙角。
房间里明明很温暖很明亮。
但她的心却一寸寸凉了下来,像是栽进了昏暗的落穴。
若说头生顶角的龙尊。
就是这片星空下诸多不朽龙裔的王。
那她也能勉强算是龙王。
一个被轻视的王。
一个被遗忘的王。
她抱着不再打趣自己的尾巴,上头的尺木缚锁就像是拘束的铰链。
“明明不是的,”
“明明不是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