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吐的味道,酸臭的味道,哭泣的喊叫,撕心裂肺的痛哭。
“娘啊娘~!”
“娟,娟~!”
“儿不孝。”
“爹~”
不知过了多久,船恢复了平静。
劳工滚得满地都是,张爱国觉得自己被腌入味,发梢里全是酸臭。
铁打的汉子熬不住,不用装模作样,彻底融入了人群中。
见不到日落月升,判断不出时间,行尸走肉,随着明朗化,认命了。
连第一天牛皮哄哄的人也明白过来了,如果结果早已注定,何苦去努力。
张爱国感觉到没有心气了,自己同样束手无策。
轮船一直未停,风雨兼程。
怜悯的眼神扫了一圈,风雨同舟的人,没有同志。
到时看情况,大不了提供一批枪支,听天由命吧。
默默的闭上眼睛,继续盘膝打坐,低眉眼前无人烟。
耳边再次听见汽笛声,到岸了。
免费的永远是最贵的,得到和付出不成正比。
“嘿,快快滴。”
张爱国左胳膊上又绑上绳子,十人一组。
抬头看了看天,天很蓝,太阳不大。
久违的熟人们。
即将变为小毒人,开心不?
咧着嘴笑了一下。
被驱赶着进了一个院子,等待着鬼子来拉。
没有多久,几百人被打散,有卡车运输,有火车运输。
张爱国坐的是货车,虽然绑着一只胳膊,可也影响不了张爱国的随手一扔。
卸货的鬼子有很多,张爱国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休息室的门和窗大开着,天气炎热,透着风,没有鬼在里面。
“嗖”
一只毒品试验品的管子丢了进去。
“啪”
一声脆响。
右手扬了扬右手,单手伸开叉下头发。
恶作剧的想法,最好是鼠疫,铁路是中转,传播会很快。
敞开口的货车,冒着白烟滚滚向前。
几头鬼子装卸工走入休息室,补充身份。
“这是什么?”
好奇害死猫。